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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雕塑”在时尚界与香奈儿分庭抗礼,让纪梵希为之疯狂,但是竟无人知道她的真名?
原创 鹿台 LicorneUnique
Hello, 我是 鹿台
她是设计师中的设计师,
为何“默默无名”?
褶皱意味着不言说的“神秘”。
就像John Galliano用极致薄纱裹挟浪漫,山本耀司用黑色魔术演绎自然和流畅;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用褶裥,好像要表达、又好像要藏起什么。
堆叠卷曲间,流动着二维到三维的奇妙艺术,里面藏着一个已缄默在时光中的名字:Madam Grès,一个令许多如雷贯耳的设计大师,都俯首称臣的小老太太。
Madame Gres,摄于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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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的天才
20世纪的女设计师,人们大多只知道Coco Chanel和Elsa Schiaparelli,想到前者总称后者为“那个做衣服的意大利画家”。
实际上,Madam Grès也是从艺术行业“被迫”改行的设计师。
左:Coco Chanel
右:Elsa Schiaparelli
Madam Grès 本名Germaine Emilie Krebs(杰梅因·埃米莉·克雷布斯),1903年出生于巴黎的一个犹太中产家庭。
她有一对总对世界有无限好奇心的父母,即使在女儿出生后也未停下旅行的脚步;并理所应当地将小女儿也纳入旅行计划。
就这样,杰梅因在周游世界的路途中,逐渐对古希腊罗马艺术和异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特别是那些雕塑,冰冷的石料里透出的温度,令她着迷。她暗下决心,长大了做一名雕塑家,并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学习绘画和雕塑课程。
年轻的Madame Gres
Madame Gres于1957年设计的晚装
她习惯在模特身上直接进行缝纫
但父母并不认为,一个身高只有5英尺的小个子女孩,适合一份需要挥舞着凿子和锤子的工作,“这有违淑女身份”。因此再三权衡之下,她不得不投身于做“人体雕塑”的服装领域。
Madame Gres(当年化名Alix)为1939年纽约世博会的石膏像披上织物
在朋友的帮助下,杰梅因进入爱德华时代一个因仅聘用女性设计师,而出名的新生时装屋:Masion Premet,做学徒。
从制帽开始,这个“小菜鸟”用3个月学会剪裁和缝纫;并在不到7年时间,从学徒一跃成为Premet的首席设计师。
在这几年中,她将Premet的版图从法国扩展到整个欧洲,甚至达到了大西洋彼岸。
当她离开Premet,发小兼前同事朱丽叶·巴顿 (Juliette Barton) 立刻递来了橄榄枝,她在巴黎的罗斯梅尼尔街开设了名为La Maison Barton的时装屋,现在急需一名助理设计师。
Madame Gres在化名Alix时期的雪纺连衣裙作品,《Vogue》1936年2月刊,模特Edwina d'Erlanger
依旧对时尚处于探索阶段的杰梅因,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
不过这次,她化名Alix。
Alix设计的帝政风格连衣裙手稿,《Vogue》1937年9月刊
在杰梅因长达50年的职业生涯中,更名的习惯贯穿始终;她甚至会故意向媒体提供错误的出生年月。她希望客户能更多地关注她的作品,而不是设计师的私人问题。一个裁缝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Madame Gres的设计之典雅,如刚从女神雕塑上脱下的
1935年,在加入La Maison Barton后的第二年,她得到了为知名前卫剧作家Jean Giraudoux的《La Guerre de Troie n'aura pas lieu》戏剧,制作舞台服装的订单。
而故事的希腊背景,唤醒了她旅行时的记忆和已经掩埋起来的、对雕塑的痴迷,她有了一些“新想法”。
《La Guerre de Troie n'aura pas lieu》剧照
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在此之前高定时装剪裁一直延续“片裁”传统。但Alix将面料当作昔日雕刻使用的石膏,放弃了打版,直接对面料进行捏塑、堆叠,让它们以最自然舒展的形态垂落在躯体上。
“
对我来说,处理织物和处理石头是同一件事。
——Madame Gres
”
Madame Gres的打褶工艺,具有很强的韵律感
舞台、灯光,帷幕掀起拉开了演出序幕,也拉开了杰梅因的戏剧人生。
首演很成功。无论是演出,还是演出服,都令观众眼前一亮;1935年的《Vogue》更是称:“这位高定圈新人,以设计为子弹,向时尚圈开出响亮的一枪。”
Madame Gres的手稿
由于“Alix”只是名,导致媒体不遗余力地赞美她时,集体以为品牌中的“Barton”是她的姓氏,遂将署名错拼成“Alix Barton”。
而这个大乌龙,却阴差阳错地帮助Alix从助理设计师,晋升为品牌合伙人。在时尚圈大神云集的20世纪上叶,富含古典韵味的“打褶”元素让La Maison Barton成功杀出重围,Alix已经成为时装屋的“活招牌”,那何不将错就错。
Madame Gres的希腊风时装,及经典“打褶”工艺
她的工艺可以将2.8米的面料,缩至7厘米
就此,品牌更名为La Maison Alix Barton。
“拥有”一间时装屋是所有设计师的梦想,而梦想“一夜成真”令年轻的Alix有种不真实感。当她兴致勃勃地与朱丽叶讨论着时装屋的未来,尚沉浸在激动的大脑,没能注意到好友抿起的嘴角。
Madame Gres在工作室制衣
Alix的“天真”是她勇于尝试、能成为设计师的重要特质之一;也让她低估了人性的复杂。
一场“难以置信”的争吵爆发了。她终于发现了朱丽叶在“嫉妒”她的才华,这恰恰也是她不太能理解的地方。
Alix很难理解为什么朱丽叶会执着于和她比较,而不是专注于自己的优势。对这种不合理的比较,她会直接选择说“不”,或者干脆换个方向。
不过在她们解决问题之前,战争先一步将所有人都拖入了不可知的深渊。
Madame Gres在化名Alix时期的平纹针织连衣裙作品,《Vogue》1936年9月刊
对糟糕的生活,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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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已经成为La Maison Alix Barton合伙人的Alix,认识了一个名叫Serge Anatolevitch Czerefkow的俄罗斯流浪画家,并很快打定主意与他奔赴婚姻的坟墓。
他们在4月15日结为伴侣,定居巴黎并皈依东正教,一同冠上写作“Grès”的姓氏。
这是Serge留在作品上的签名,不过从这天开始,Alix与他共享这个落款。在这对新人眼里,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联结会更加紧密,每次落款时都有着别样的浪漫。
在结婚的第三年,Alix怀孕了。
左:《Cemetery Tahitian Rimatara》1939年,Serge Anatolevitch Czerefkow
右:Madame Gres的打褶工艺,细节图
一切看起来都刚刚好。无论是在他人,还是自己眼中,这对设计师与艺术家的爱情组合都如同幻想中那样美满。他们也将因为新成员的到来,而更加相爱。
Madame Gres的设计,即使没有刻意的掐腰,在褶皱足以丰满穿衣者的胸部线条、同时对比出腰部曲线
可还不等这对新手父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战火已先一步烧到法国,蔓延至巴黎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们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开始筹备避难事宜,然而对死亡的恐惧,终究战胜了一切,包括爱。
在一个早上,Serge抛下怀孕的妻子,不告而别。
再得到消息时,他已在大溪地定居,像高更那样包养了一个又一个情妇,整日醉生梦死。或许是愧疚,亦或是被战争吓破了胆,Serge终生都再未回到巴黎。
《你要去哪儿》1892年,保罗·高更,藏于德国斯图加特州立美术馆
*大溪地因保罗·高更而出名,是高更的避难地和灵感故乡
初听丈夫的荒唐事,Alix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着眼睫,抱着女儿在屋里慢慢踱步。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余生她都没有恋情传出,闭口不言爱恨。这段感情被她藏在时间波褶中,唯有每月如期支付的赡养费,维系着最后的联系,直到1970年Serge去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继丈夫的不告而别,昔日好友也给她了一记重创。
1939年8月,巴黎沦陷,Alix的女儿安妮出生。
在这之前,与朱丽叶愈加频繁的争吵,令她清楚地认识到,她们的分歧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是时候,与La Maison Alix Barton告别了。
名模Richard Avedon穿着Madame Gres的作品,摄于1951年
若是以前,事业受挫和友情破裂的双重打击,一定会让Alix倍感煎熬。但在战争来袭,爱人背弃,血统威胁……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轰炸下,她反而异常清醒。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犹太血统”就是个定时炸弹,令她夜夜辗转难眠。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的小安妮躲过搜查,好好长大。
Madame Gres的作品登上时尚杂志《L'officiel》1952年刊的封面
命运有时似乎以捉弄人为乐。1940年,在有心人的举报下,这对母女身负“犹太血统”的“秘密”曝光;她不得不带着女儿和保姆仓惶出逃到法国南部加隆。
那里的生活说不上好,因为身份原因,出门理发已成为“不方便”的事;但胜在比巴黎安全。
Marie-Therese身着Madame Gres的晚礼服作品,摄于1953年
二战后的Madame Gres
不得已的Alix只能将用头巾将头发全部包起来,一包就是半辈子。
而在避难期间,她也没有放弃设计,以女儿的保姆Muni为缪斯,做了不少创作构想。
杰基·马泽尔身着Madame Gres的晚礼服作品,佩戴宝诗龙系列珠宝,摄于1956年
一年后,在时任高定工会主席Lucienne LeLong的极力说服和作保下,她才回到巴黎,出售了手中剩余的La Maison Alix Barton 50%股份,以“格蕾斯”的新名,在旺多姆广场附近开设了她自己的独立时装屋 La Maison Grès。
一个“犹太籍”时装屋,在布料作为军需紧缺品的时代,被纳粹获准营业。格蕾斯的惊世才华可见一斑。
但除了高定配给量之外,其余的衣服均被当局要求使用深色面料,一切遵循实用性设计。立裁、打褶、长裙统统不可以,衣服成品和麻袋没什么区别。
二战时期的女式服装
对一个一生都在追求永恒之美、反抗粗俗的,“美”的信徒来说,这种要求简直“不可理喻”!
在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格蕾斯没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回了句“知道了”。转头就在衣服内侧缝上大卫之星,并用从里昂走私来的丝绸缝制了一批红、白、蓝三色的时装。
以法国国旗为元素设计的高定裙装
起初,德军以为是“艺术”需要,并未多加阻拦。但随着格蕾斯不接受任何一个纳粹家属的订单,“国旗”系列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一辆卡车开入院子。
听到引擎声,格蕾斯撇了一眼窗外,便将手中的半成品在窗边铺开,远远看去像挂了一面小国旗。
Madame Gres在工作室
做完这些,她坐回地板上,继续缝制剩下的部分;平静地看着纳粹大兵冲进来,宣布时装屋关闭。
她再一次失去了她的事业,不过不后悔。
Madame Gres于20世纪下半叶发行的香水,名字就叫“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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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天才
当战争结束,过往的极度压抑,开启了一个富贵迷眼,享乐主义大行其道的时代。
时尚不只是艺术的延伸,而是作为“明星文化”的一部分,设计师的名气和曝光度成为时装屋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Madame Gres与芭芭拉·史翠西
但格蕾斯才不管这些。她是个老派的人,坚称自己不过是一个裁缝手艺人,并不属于“时尚领域”,因此也不需要所谓的“曝光度”。
她不喜欢频繁的采访和社交活动,拒绝将私生活变成所谓的“品牌故事”。在格蕾斯眼中,她不是时装屋的主角,那些衣服才是。
Madame Gres的设计手稿
相比采访,她更讨厌镁光灯。这让那些好不容易得到采访机会的杂志社,不得不寻来一位肖像画家,以代替摄影师的工作。
非常奇怪的要求,但这就是Madame Grès,一个时代的“逆行者”。在New Look风靡的20世纪中叶,她的审美看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Madame Gres肖像》,Kees Van Dongen
作为一个“裁缝”,她对变幻莫测的“潮流”不感兴趣。20年前,她做着这些仿佛从卢浮宫馆藏雕塑上脱下来的典雅衣物;20年后,她依旧做着这些隽永诗意的织品。
也不像香奈儿或伊夫·圣罗兰那样,追逐时下呼声最高的“中性化”的审美趋势。格蕾斯为女性身体上的女性化特质感到自豪,并不避讳它们,她认为裙子会给女性别样的力量。
古希腊的Ioric Chiton样式服装
Madame Gres设计中,借鉴的Ioric Chiton元素(右)
不是没有人质疑她的选择,每当听到这些声音,她总是沉默又坚定地践行着自己的理念:“想要一条裙子经得住世纪的考验,它必须具备绝对的纯粹。”
她的时装不仅吸收了古希腊的典雅,又融入了现代特有的张力;让褶皱不单调,呈现出精妙且流畅的节奏感。
名模朵薇玛身着Madame Gres设计的礼服
“
面料有自己的个性。通过触摸她们,与其沟通,我知道我想要用它做什么,但我不能逼布料去做它不想做的事。
——Madame Grès
”
希腊服饰中的Himation样式
Madame Gres设计中的Himation元素
密集的褶皱可以给时装廓形很好的支撑性,同时在胸部形成空间感。即便没有掐腰、伞摆、裹身裙这样明确突出曲线的设计,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斜肩,就能让穿着La Maison Grès的女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性感。
Madame Gres的晚礼服作品,摄于1958年
“
没有外表完美的女人,也没有丑得无可救药的女人──每个女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美。我喜欢让每个女人看起来高贵优雅,具有梦幻的美好身材,腰围纤细、胸部提高,我想让人们对为衣裙覆盖着的身体产生遐想。
——Madame Grès
”
而这种美丽的幻想,在她设计出世界上首款镂空时装后,达到巅峰。虽然有大面积的露肤,但这种性感妩媚并不色情,女性的优雅和肉体的浪漫在这一刻通过一件时装合二为一。
亚特兰大,“格蕾斯夫人:立体剪裁的艺术”展览
这样“大胆”的设计,在打褶工艺之后,又在时尚界引起了一场小地震。对此,格蕾斯依旧沉默,媒体同行的溢美之词并不使她动摇;门外的长枪短炮注定等不来猎物。
即便与社会如此“脱节”,格蕾斯的订单从未减少。很多时候,“时尚”不过是另一个名利场;而与时代和潮流相悖的存在,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格蕾斯却是个例外。
美国标准石油大亨的继承人Millicent Rogers身着Madame Gres设计的高定晚礼裙,佩戴由Jeanne Boivin设计的海星胸针,摄于1944年12月
Jeanne Boivin设计的海星胸针
她的沉默和格格不入,并未让她沉寂。她剪刀下组成的纯粹之美,吸引了摩纳哥王妃格蕾丝·凯利、费雯丽、温莎公爵夫人……这些当时引领时尚、最有话题度的女人们,纷纷聚集在La Maison Grès时装屋。
她们也难以抵抗来自时间的美,或许博物馆里那些裸身的女神,只是在等待她制成的新衣。
Madame Gres在设计中加入东方元素,灵感来源于巴厘岛舞者的舞衣
社交场上,诸多薄纱钉珠描摹的华服中,希腊风格的打褶礼服如同一股清流,因过分沉静而显得突兀。但没有人能否认它们的是美的,更不提穿着它们的人均“话题女王”。
而在Dior先生,一句“她所创造的一切,皆为杰作”后,媒体更加好奇兴奋了。Madame Grès这个名字就是那个时候的珠峰,所有人都想揭开“神秘”的面纱。
右二:Madame Gres和纪梵希先生
在20世纪60年代,成衣成为除彩妆外,各大时装屋最赚钱的“现金奶牛”。媒体们都很好奇,格蕾斯是否会和钱过不去?
事实证明,他们太小看一个敢对纳粹说“不”的犹太人。伟大的“裁缝”当然维护着她心目中的“纯粹”——平均每件需要300小时的制作时间的手工高定,为此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
Madame Gres的作品登上时尚杂志《L'officiel》的封面,该设计吸取了印度纱丽元素
“
当我没有睡觉的时候,就是在做衣服。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Madame Gres
”
与此同时,她在不断的旅行中,为她的作品注入新的灵感:印度纱丽、日本和服、摩洛哥卡夫坦长袍……让东方的剪裁和异域基因赋予了法式高定全新的样貌。
Rose Marie身着Madame Gres设计的礼服,摄于1958年
1972年,凭借对高级定制无可比拟的影响力,格蕾斯荣登“法国高级时装工会”的主席宝座,一坐就是14年。
出于主席的职责,这14年她出席社交活动的频率,几乎是此前的总和。
亚特兰大,“格蕾斯夫人:立体剪裁的艺术”展览
可她刚卸任不久,坏消息时隔40年,再次袭来。格蕾斯一直都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不擅长商业和经济;而这次的错误,将她拖入了深渊。
亚特兰大,“格蕾斯夫人:立体剪裁的艺术”展览
因为错误的商业决定,以及再次轻信他人;她不仅失去了对时装屋的控制权,与之一同降临的还有严重的经济困难。
1988年的春夏秀场,成了告别演出,La Maison Grès这个名字永久退出了历史舞台。
然而即使逝去,Madame Grès的名字总是在服装设计师的偶像名单中,名列前茅,更是红毯酒会中那件“不应缺少的标志性希腊风格礼服”。
Madame Gres 与伊夫·圣罗兰
Cristóbal Balenciaga在她的鼓励下,才在巴黎开设了独立时装屋;纪梵希先生和伊夫·圣罗兰作为知名粉丝,分别收藏了偶像的300套高定时装作品和大量罕见的手稿;前者甚至高调“告白”,说她的作品“美到令人疯狂”。
Madame Gres设计的斗篷式夹克,摄于1951年
“
(时装设计)是一门手艺;有时是创造性的,有时是技术性的。只有在 Madame Grès 或 Balenciaga 手中,它才会成为一门艺术。
—— Bill Blass
”
如今,她的时装屋早已关闭30余年。但穿凿雕刻的而成“纯粹”之美,依旧划破时空,映入我们的眼睛。
小编|鹿台
原标题:《她用“雕塑”在时尚界与香奈儿分庭抗礼,让纪梵希为之疯狂,但是竟无人知道她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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