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老照片系列

2022-08-08 17:1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任曙林不锈时光

这两张照片拍摄于南方，一幅在西边的四川，一幅在东边的江苏

在无锡转悠时，我发现那里的巷子到处都是木头，年代久远颜色很重，人物在它前面，有一种戏曲的效果。小姑娘当桌子使用的凳子，做工传统，虽然油漆剥落，木匠的手艺历历在目。她坐在一个大线轴上，也算是综合利用，这东西估计现在没有了。那道门槛透着年代感，出出进进多少人，应该有她的父母的父母痕迹吧。屋门半掩，里面应该有家人在做些什么，也许就是待着说话，也许没说什么话，在喝茶吧。我想去看河里的船，就止步在门前了，小小年纪，头发却有加工过的意思，无锡人好打扮吗？她去学校同学会不会说些什么，也许这里的女孩儿都这样，我是少见多怪了吧。小女孩儿拿笔过于靠下，要求是“三个手指头”，可能是刚上一年级，还没有纠正过来。书和本斜着放，特别是眼睛的距离也近了些。黄昏满天，小巷子里很暗，她这样做也是最大限度的借些天光。我是一个路过的摄者，弯腰端稳双镜头反光相机，使用很慢的速度拍下了所见的这一幕。

1980年9月去四川的富顺拍科技电影，托运了灯具就坐上了火车，过了陕西就是入川，车上的口音明显川味起来。那时坐卧铺车厢，彼此都会见面熟，自报家门，有时还会互通有无。虽说到站后各奔东西，在火车上的这些日夜，大家聊天说笑，度过的都是很愉快的。后来火车越来越高级，坐车的人却穿上了铠甲，彼此很少说话，幸亏车速快了，不然几天几夜的会如同禁闭。我也猜想过，那时没有手机，大家要说话，现在一人一世界，都是手机带来的变化。

这个小姑娘是利用暑假外出走走，好像有个什么亲戚接应的，这一趟旅行应该不错，一个人坐在窗口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她知道我是来四川拍电影的，所以我拿出照相机比划她没有表示惊异，巴蜀之地的山风吹佛着她的头发，火车的节奏声变得似远似近，记得当时我的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名字，这幅照片就叫《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