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 : 捡废品者

现代作家文学微刊 中国现代作家协会 作家文学杂志社

合 办

我居住的小区里经常有一些老太太或者老大爷捡拾居民们丢下的废纸板和塑料瓶，她们把那些收拾起来的废弃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不影响别人的犄角处，等专门收废品的三轮车来卖掉。

这样的老人一般都是从农村随儿女们来的县城，儿女们去上班，孙子去上学，她们就乘机捡拾点废品补贴家用。很多次，我穿过小区放垃圾桶的地方都会看到一位老太太一手提着编织袋，佝偻着腰身，趴在垃圾箱一手翻腾，只为能够找到一两张废纸片，塑料瓶什么的。

从农村出来的人总是闲不住，忙碌惯了鸡羊猪的她们一旦闲下来就觉得发慌，仿佛掏走了心一样空落落的，浑身不得劲，所以总想找些事情干。有时子女们反对她们捡拾垃圾，但她们还是偷偷摸摸地在捡，倔强的九头牛拉不回。似乎只有拾起一张张废纸，一个个塑料瓶时，才觉得生活有了意义和价值。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朝着有个奔头，有个盼头前行的吗？

关于这样的老人，经常被人们忽略不计，她们仿佛是微不足道蚂蚁或者别的小虫子，在我们认为肮脏的地方捡拾，捡拾她们的希望。其实我们的生活中还有一群收废品的人，他们要么用钱收购，要么用物品置换。不管是哪种方式他们是一群与废品打交道的人。与“干大事业”老板或者高工资干部相比，他们低贱，微小如蝼蚁。假如她们伸进手的垃圾桶是脏的，而心灵是干净的。如果硬要和西装革履，高傲目空一切的人比，她们反而高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我时常想从她们脸上寻找一份坦然自若，收获的满足，可惜没有，她们估计也在世俗的眼光下，做不到自然而然地捡拾。

是的，每一类人都有她们想要的奔头，没有了奔头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她们不偷不抢不骗不拐，力所能及地捡拾废品对于小区卫生反而是一件好事，没有什么羞于见人的，与坑蒙拐骗相比更是天上地下。最近小区里摆放了分类垃圾箱，估计能够分类放的没有几人，而捡拾老人反而在捡拾过程中进行了分类。当他们捡拾起一片废纸，一个塑料瓶，就树起了一道文明自律，与随便一扔的双手，她们的手更洁净。

我们走在街上或者乡下总能听到摇着铃铛，走街串巷的收废品者。最早赶着驴车，后来骑着三轮车。他们如20世纪行走的乡村的担担客一样，或用物交换或用钱收购，一村一街便利人们的需求，满足孩子们的口欲。我小时候总把家里的废铁烂铜，废纸瓶子收集等待悦耳的铃铛声，吆喝声从村东头传来。

曾经有废品收购站老板被抢劫，可见只要自己动手总会有收获，往往有些不起眼行业的收入还是挺可观。干工程的人都有过到废品收购站捡宝的经验，那里的东西价格便宜，质量不错。

无论是拾荒者还是收购者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如一片树叶落地无声，随风而来，随风而去，普普通通，不追求溢美之词，华丽转身，只愿平平淡淡整理一处垃圾，捡拾一份微薄的收入，收获一份坦然无惧。生活辛酸也罢，感受愉悦也罢，任凭双手出力，何其有幸。

编审● 兰芝草 出品● 现代作家文学

/ZUOZHEJIANJIE/

作者简介

王玉君，笔名：阿君，系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乐都区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理事、【现代作家文学】特约作家、作家文学青海创作基地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和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