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① 出处为 【虚幻与现实(2023火星演唱会现场版)- 华晨宇】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Z14y1f7x5/?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16014a2afefe86bd61a0e139cbc41d94
② 不存在过度解读。别整什么“鲁迅/麦克阿瑟:我没说过”。
③ 个人向。非音乐相关专业。
④ 长文。存在阅读门槛。
第一部分
1. 开场的bgm与偏暗的场景,以及华晨宇双手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标志这首歌的基调与叙事应该是严肃的。所以我也希望能以一种严肃的态度去看待这首歌曲。
2. 可以很明显听出一重一轻的两种音色,重的合声大于华晨宇的声音,并有一种数码感象征虚幻,轻的则是华晨宇自己的声音象征现实。两种音色循环往复。若将其本体论化为一种主体间性,演唱中的华晨宇则实现了自我的去主体化,将主体的第一人称体验者的位置抛给了听众,让听众来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感受某种张力。
为了便于描述,后文将虚幻命名为“他”或“他们”,将现实命名为“我”。
3. 区分并鉴赏歌词中的两部分音色:重、轻
(灯光效果也基本是在虚幻时用红色,现实时用绿色)
以及由此衍生的另外两种音色:
墨绿色表示加倍的我,就是我与我的合声,是一种与镜像自我交谈过后的反思过后了的主体化的姿态,之前去主体化的我在此重新再主体化。
亮橙色表示之前那个再主体化的我和他人的合声,即我与他都要强调的部分,但此时我的声音要大于他们的合声。
当然还有第三种衍生的音色,就是在高潮部分,加倍的我与他人的冲撞特别激烈的时候,宛若雷鸣进军一般。与亮橙色相比,暗红色的这种音色中我的音量与他人的音量几乎是均等的,形成一个大合声。这种情况笔者定义为“我们”。
在一条从左往右的横轴上,这四种音色的排序是:
加倍的我→我→我与他→他→我们
越往右越接近现实。
3.1
这里的音色布置和3.1的布置是一样的,那就主要分析一下每一句的涵义。
*第一句:他们认为,当下的这个环境,粉墨自我是应该且平常的事情。这是一个价值判断,这个价值是背景性的价值,也就是大多数人所建构出来的事实,当然也可以是少数拥有大多数权力的人所建构出来的事实。
*第二句:这一句是我对他们的反抗,势单力薄,反抗得并不激烈。我强调不粉末的“赤裸”纯然的价值,还强调“庄重”。这样的姿态,是一种意识形态下的本真主义的姿态,但他有其严肃性而未陷入轻浮的科学消费主义,强调古典神圣般的价值。
要注意的是这一句和上一句之间的我与他们的断裂。不能连贯起来读,读成“粉末自我的时空,赤裸更庄重”。而是要认识/解释成“粉末自我的时空,浓妆艳抹更好。但我并不认可,我认为赤裸才更庄重”。
*第三句:这里开始,他们开始察觉到问题了,察觉到我似乎并不任他们掌控,因此用了连词“但”。他们强调他们的价值的合法性,并且宣称在他们的价值体系内容许我这样的势单力薄的反抗势力存在。
*第四句:当我试图以我的价值重新定义“浓妆艳抹”来反抗他们的价值时,他们立即强调这是由天注定或许可的崇高的价值,是不可侵犯的。并且我也确实如他们所言,通过浓妆艳抹换取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第五句:或许他们也意识到这些理教条并不那么具有说服力,于是他们试图举实证的例子,不仅浓妆艳抹不止一个人,像我这样的反抗者也不止一个人,但这都没有用。相应地,我此时说的复数不是指浓妆艳抹,而是指第二句的赤裸。
但此时他们的音量较第三句已经下行了,意味着我还是罕见的例子,他们其实并没有足够的实证例子支撑他们的这个判断。
*第六句:我对第五句持以沉默,他们也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匮乏一般无话可说,只能升高音调地“啊”几下来既表示他们的存在又表示他们存在的崇高。这是他们的失语。
这里的沉默有一些涵义。在 凝视—沉默 的二元组中,凝视是通过置入自己的主体性去消解对方的主体性,沉默是主动反过来,是自我去主体化。舞美中有一些眼球在不停转动扫视着场上的人,就是这么种效果。
3.3
这一部分承接了3.3部分的第五段的第一种假设,我是通过他人对我的界定来知晓我在梦中的。因此存在我醒来的状况,也就是前面两句。
第三句可能用了一个典故,赫拉克利特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关于时间性的认识论问题,也可能单指后面的那些洗礼与问候每天都在杀死自己一次。
注意这一部分的我不是3.3的那个加倍了的我,而是作为起始点的受他人干涉的我。
在第四句的时候,加倍的我重新出现,和他人一同在提醒我所受到的洗礼、问候与鼓励。要注意的是,这三个词在中文语境中并不一定是褒义,譬如“我问候你的家人”,还可能是谩骂。“温柔”相比于前两个词,谩骂的意味降低了不少,而更可能解读为是粉丝给予的正面情感,当然也可以解读为是他人在说“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们知道加倍的我的出现就意味着一种自反性的主体的在场,即不仅他人要骂我,我也要自我审视。但更要注意的是亮橙色除了定义为二者共同在场,还定义了加倍的我的声音要大于他人的声音。对于这一点的理解,我想引用一个精神分析式的例子:小时候我们对父亲所制定的律令无条件服从而不去质问为何是这样,拥有了一定的理解符号语言的能力后便开始质问,长大些以后就不再需要父亲来指定律令,而是我们自己学着父亲运用语言的样子来给自己制定律令了。也就是“以父之名”,这也是主体性的实在显现的一个标志,相应地3.3的墨绿色则是主体性的象征性显现。这个过程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离去,而是一直在人的精神结构中。
第五句的“没”事实上没有他人的合声,而是前面的合声延宕到了后面。就像是他人在诱导性地训斥完你以后,期待着你会服从并给出一个他们满意地答案,但结果是你并没有。因此在这里,可以认为,他们想听到的是“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你们不是真的想骂我”,即“已作伪”,但我说的却是“你们骂了就是骂了,我不会承认你们”。
3.5
这一部分也可以分为上下两个子部分。
上部分是对“这里”的描述,直到“野兽”结束。
这里我们对我们各自所在的场域的用词是一致的,我们都认为自己的场域是好的,而这种好是一种具有排他性的绝对者化好,都有很多关于绝对的词。而这样一种绝对的好是不可能的,因为绝对的是排他的,即是一种完全同质化的无外部的“纯粹”,那么“他者”这个概念也该被同质化地纳入其体系中,如此这个概念就无法有所指,“存在无所指的能指”又成了纯粹中的异质性他者。
这两个场域的对立,就是意义所在的场所的背景性对立,可以是网上那些骂他的人所在的世俗社会,与他与他的粉丝所在的火星人的社会之间的对立,因为四专强调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但是我们的用词一致又表明了这只是“以父之名”的结果,外界压力在强调社会关系的情况下将会持续生效,新世界不得不先以旧的范畴来界定,新世界首先要做的是提纯出一个所谓的不受外界压力干涉的场域,这就需要在一个内时间的形而上学空间中来对旧的范畴加以批判。
下半部分有个有趣的地方,原先他们是站在与我对立的立场上的,但是在从“多少人都”到这一部分的结尾“玫瑰”的部分中,他们反过来站在了我的立场上,从一个对立的我们到一个共在的我们。这一部分既是我在自夸,也是他人对我的承认,也为不承认我的人给出了一个退场的台阶。
这样的变化的发生的原因在歌曲一开始的3.1部分其实便已经给出了,因为他们自甘为稚童。这样的稚童是自我去主体化的,通俗来说是自由地选择了不自由,成为随波逐流的乌合之众。与上半部分相比,这部分相当于是他们乃至他们的爹被我击败了,转而又认了更强的我做爹。
在这里也可以顺带说一下舞美中屏幕上出现的那一堆人脸。
他们的形象统统都是没有头发的幼童的形象,乃至根本尚未出生,这样的幼童在社会关系上是不具有主体地位的,哪怕他们在发生学上具有主体性。有幼童在跟唱学说话的画面出现,对应拉康的镜像阶段。再加上他们的眼睛统统都是闭着的,象征盲目。但幼童至少还能学习,还能跟唱,作为起点他们还有希望。
还有一部分人脸不是幼童,显然是成人的脸,但除了五官成人化与不会跟唱以外,其它部分都与幼童一致。于是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一个个尚未出生的成年人。这里当然有许多人是走了成人的自我幼化这条路,但我想这毕竟是一条自由的路,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走的是被裹挟着自我幼化的不反思的那条路,也就是世俗化的那条路,成为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
最后在结尾的部分,“花蕊”象征一个新的颠覆性的起点,“玫瑰”是带刺的象征某种政治目的的实现方式。
花蕊是旧的体系的内在不一致性在其自我延续时必然甩出的主体,就像Aa与Aa杂交的次数足够多则必然出现aa,禁忌之已然发生。
带刺的玫瑰是一种“警醒”的方式,当玫瑰被主体摘下时或转交给另一个主体时,玫瑰的刺可能会刺伤他们。为了不让他们事先将玫瑰上的刺剪掉,则通过“鲜红的玫瑰”来掩盖掉“带刺的玫瑰”。但正如当前能流通的都是被审查机制所默许的,这种方式的可运作本身就意味着其对体制无法构成威胁,从而不得不返回虚幻当中来在享乐的循环上维持自我同一,即即便成为了我们,不存在他们与我的对立了,却又得回到“一望无际多迷人”。
因此3.6的我又是淡绿色的。
3.6
即便合题的新的看待这一切的视角只对我有效,
但我至少是一面摔到地上了的正面朝上的镜子,
倒映出了现实的部分轮廓,
哪怕最终会被碾碎,
也仍能保有自我的操守,
也是为一面镜子。
心甘情愿的无可奈何地,
词大致在本真主义的谱系中现代新柏拉图主义的点位上。
曲大概会上升一个阶次,定位到超越的内在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