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登坂广臣「NOBODY KNOWS」写真集长篇采访翻译

登坂广臣「NOBODY KNOWS」写真集长篇采访翻译

2023年03月10日 09:02--浏览 · --点赞 · --评论
苏虞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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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苏虞佳。连载于微博账号@暮秋之苍,完结于23/01/30。
校对润色:苏虞佳。完成于23/03/10。

全文约26,000字,阅读大约需要75分钟。

那时的活力

我小时候喜欢做些没意义的事,也许小孩子们大抵都是如此。如今回忆起来,才发觉自己也许是有些出众。

提起我的可爱之处,那就得说到初中时的暑假,我每年必定会出门给“24小时电视”募捐。

我住在一个名叫羽村的小城市,姑且算是在东京都内。其实这里距离23区很远,基本上可以说是乡下了,对于初中生来讲是有些无趣。“24小时电视”的直播是在日本武道馆进行的,我就是从这里骑自行车过去。

单程距离是50公里,不知来回一趟到底花了多少个小时。

到了晚上和朋友们碰头,说着“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于是启程。

没有地图,压根不知道路要怎么走,只能凭直觉骑了。

记得有一年,在国分寺附近迷了路,向路过的阿婆问了路。

“请问武道馆要怎么走?”

从国分寺到武道馆还很远,阿婆也讲不清路。

“总之你往大路上骑,一直往前大概就能到”

晚上的国道车水马龙,我们这群骑自行车的初中生慢悠悠地前进着。

总算在天亮前骑到了武道馆,然后排队把钱捐了出去。

我把平时积攒下来的零钱装在塑料袋里面,就这样递给演出人员,应该还跟他握了个手吧。

其实在离我家更近的地方就有捐款窗口,只是我们非要来武道馆。

没什么重要意义。

我认为小孩子们在拥有自行车后,总会想知道究竟能骑到哪里吧。

午夜的自行车之旅还算可爱吧。升入高中后,我的不良作风就稍显严重了。

我就读的高中位于八王子市,学校附近没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对于这一片的高中生来讲,有意思且刺激的玩乐大概只剩打架跟摩托车了。当然也不是所有男高中生都这样,只是跟我关系好的朋友们是这样的。

自然我也是打过架的。这是一段有如漫画的不良少年时期,十分丢脸的往事。

有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回家后,母亲却没有对我说什么。

偶尔父亲会问我“没有给人家姑娘留种吧”,除此之外,我的不良行为多少是能宽恕一些。

记忆中打得最痛的一次是在学校。

对方是同年级的学生,打架原因是他弄哭了我当时的女朋友。现在想来,真是个令人面红耳赤的故事。

上课时,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冲进他的教室,举起拳头打了上去。

全然不顾周围女生们惊恐的目光,与全力阻止我的老师们,打得昏天黑地。

在不明来意的扭打中,对方的拳头精准命中了我的鼻子。

我的鼻子被他打歪,歪得超乎我想象。

打得正在兴头上,哪还顾得上疼。但是这次之所以能称得上“最痛”,并不是在互殴的过程中,而是之后。

鼻血一下喷涌而出,我被人直接抬去医院。

大约是有5位护士压着我的身子,把我稳定在椅子上,然后往我的鼻孔里插进类似于一次性筷子那样的铁制工具。为了防止我咬到舌头,还在我嘴里塞了毛巾。

“我要开始了哦”

随着医生这一句听着轻巧的话,我全身一阵剧痛游走,痛到无法忍受,视线昏白,意识模糊。真的好痛,太痛了!

“好了,复原了”

我高挺的鼻子总算回来了。

成天打架这种事,根本没有什么可自豪的。我真的丝毫不建议正经历着青春时代的人们做这种事。

我想这跟我的成长环境也有关吧。当时的我和朋友们,除了打架,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发泄我们的血气方刚。确实是年轻气盛,且毫无意义。

说起毫无意义的事,还记得在高中时有一件大规模的恶作剧。

我们进行了一场名为“报复爱管教、指导别人如何热血生活的老师”的无药可救的恶作剧。

那天在学校的停车场里聚集了约30名学生,我们计划把老师的车竖起来靠在墙边。

大家一起喊着“预备——!”接着把车整个抬起来,以接近90度的角度竖在墙边。

不知老师见状会作何反应。

我们在停车场上方的建筑内一直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老师准备回家了。他先是走过车位所在的那一侧通道,然后歪着头疑惑了一下,在附近转了几圈后,发现了竖在墙边的车。然而他似乎一下子没能接受这个情况,不知为何再次走到车位附近东张西望了起来。片刻过后,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被整了。

我们在上面围观了全程,一个个笑得打滚。

当然,之后的严厉训斥我是没脸说的。老师用有悖于校内广播的愤怒声音,把我们叫了出去。

但是转念想来,那时的活力到底是从哪涌出来的呢。

那无知者无畏的无限活力。即使做不好也要寻找能让自己沉迷的事物。

如果现在我还有当时的活力……我想应该是不可能了。确实是有些怀念,但还是算了。

因为,我现在既有想做的事,也有应该做的事。

 

电话优先于短信

我不喜欢短信跟LINE。虽然根据对方的情况,也不是完全不会用,但我还是尽量选择直接电话沟通。就算对方是发短信过来,我的处理方式也是马上回电话。

可能只是我怕麻烦吧。在对方的立场上认为短信就好,而我对于信任的伙伴,则是更想要直接电话。

平日里并没有特别留意,我想在一些情况下还是会有划分的吧。比如说有的人发短信过来,我同样用短信回复,之后结束对话也无所谓;与通过电话交流想要进一步加深关系的人。

然后回想起每一个我一定要跟TA电话沟通的人,就能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积极向上的人。

我自认是个积极的人。也许正是因为我希望自己始终保持积极心态,所以非常不擅长和散发着负面气场、消极情绪的人相处。我都尽量避免和这类人接触。

不仅如此,我喜欢对待梦想与目标有野心、不断进取的人。平时吊儿郎当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内心有着不会动摇的一部分即可,否则是做不成伙伴的。

三代目J SOUL BROTHERS的成员们自不必说,就连我私交的好友,尽管职业不同,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人。

我以前从事过美容师,有许多美容师朋友,其中关系最好的一位,没错,他非常积极,且拥有远大的理想。尽管他已经在原宿创业,有了自己的店,而且在业界名声大噪,也没有满足于现状,他还想开更多分店,甚至向海外发展,每天都专心于事业。

和他在一起时能玩得很放飞,有时还会喝个通宵,接着去上班。

和他还扯了不少胡话。

“大家一起努力工作,买辆兰博基尼吧”

我们最喜欢聊这种怀抱梦想的话题,聊着会很开心。

很遗憾,在我从事美容师时期的熟人中,也有不是这样的人。我问“未来打算怎么办?”时,回答却是非常现实的“总之先升为造型师,之后就是做店长了吧”。聊到兰博基尼,反应也不过是“说什么呢,这种事就不要想了”。我跟这样的人是无法深交的。

或许这样的人会轻松地顺应时代的发展,走向毋须努力的方向,觉得与人深交是件烦闷的事吧。

但是,如果那些积极向上的人和你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和你团结一致,我认为没有比这更无敌的事了。如果我们互相刺激着彼此,实现了一个又一个梦想,这不就是无上之幸事嘛。

所以跟上文没什么关系,今天我也要用电话来回短信。

 

美国和国道十六号线

在我孩童之时,7月4日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是美国的独立纪念日,也是我家附近横田空军基地开放的日子。

横田空军基地在国道16号线的对面,那里面真就有如美国,当然日语是无法沟通的。各处售卖的食物和杂货,全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仅隔着一道围墙,就能见识到里外世界的差异,给当时年幼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此认识到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对美国产生了强烈的向往之情。

到了小学,我交到了住在基地里面的朋友,在他家住过好几天,心情仿佛是去美国旅游了一趟。

不进入横田基地的话,在羽村附近有一个叫做福生的城市,那里开着许多能感受到美国氛围的服装店、家具店、餐饮店。开得特别密集的地区,是在横田基地的对面,也就是与国道16号线相隔的那一片,我从初中起便经常去那里。

起初是相中了那里的二手服装店。那时的我刚对穿着打扮萌发了兴趣,开始看时尚杂志,沉迷进了美式休闲穿搭。于是存了零花钱,沿着国道16号线踩上约半小时自行车,就为买一条李维斯的牛仔裤。

穿搭之外,还不知不觉地被美国文化吸引。

二手服装店和餐饮店里都放着hip-hop与R&B音乐。对于当时只在电视里听过日本流行乐的我来说,那些音乐听起来简直太棒了。

一到周末,酒吧街上挤满了美军士兵,我常常目击到他们打架。可我真心羡慕他们的时髦服装与周遭的氛围。

911恐怖袭击尚未发生之时,只要有熟人住在横田基地,想进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基地里面有一家俱乐部,我在这里玩了起来。其实围墙外边也有俱乐部,而且我可以说是常客了。但要说正宗美国俱乐部的话,我想应该是会不断放着最新的榜单热曲吧。一想到能在那里听到我接触不到的音乐,便十分想去探个究竟。

有时会单纯地为了打保龄球而进入基地。和俱乐部一样,国道16号线的沿线上也有保龄球馆,只是我偏爱基地里面的那家,于是联系朋友拜托他带我进去。我是如此地想要更靠近美国,感受美国。

在福生有着许多像我一样向往美国的孩子们。

有的想做舞者,有的想做DJ,有的想做歌手。

街上随处可见像他们那样,胸怀大志的人们。

结果等我找到自己的梦想时,已经绕了很大一圈了。若那时没有在福生和横田空军基地中受音乐熏陶,没有和街道中邂逅的朋友们一起共度时光,我现在是不会唱歌的。这是确切的事实。

 

生于那样的家庭

高二时,我为了母亲剃了光头。

“我其实患乳癌了”

一向开朗且积极的母亲,头一回面露些许难色地说出这句话。

我不知所措,只好心不在焉地回道“啊,这样呀”。

在那期间,学校中,其实是我的朋友们之中,突然间莫名地流行起了剃光头这样的游戏。大家毫无意义地剃了光头,然后互相嘲笑。用着不知哪来的理发器,在教室里当场剃光,属实搞笑。

对于想做美容师,且讲究发型的我来说,暗自决定了“我才不做这种蠢事”。

母亲进行乳癌切除手术的当天,我在学校剃了光头。

祈祷手术顺利进行,希望能救母亲一命。

这是一种许愿方式,同时也是一种表现自己爱着母亲的手段。我知道这是很拙劣的表现形式,但当时的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放学后便去看望母亲。我心想她的身体应是痛苦不堪了吧,没想到她已经恢复到了原先的开朗,一见我便睁大了眼睛说道。

“你怎么啦!剃了个这么好玩的头”

母亲来回摸着我的光头,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我这种积极向上、对于事物不会因想太多而裹足不前的性格,必定是遗传自母亲了。

自从得知自己患上了乳癌,她的日常行动依然是尽量不让家人操心,说着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事的。

母亲自己的心态都这么好了,我更是没理由愁眉苦脸的。嗯,没事的,只好故作轻松。

但是,因为突然剃了个光头,让我这一年过得相当没出息,只是个纯粹的高二少年。

另外我想说,母亲应该是至今都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剃光头的,当然我也只字未提。

或许不论怎样的人,成长都会完全受家庭影响。要说性格,我肯定是受母亲影响最大,不过也有很大因素是我那年长两岁的姐姐。

初中时,姐姐作为网球运动员在全国范围内活跃过。

年纪差两岁,就意味着初中能有一年时间是在一起的。

几乎是每周,姐姐都能在学校晨会上受表彰,名声甚是响亮,而我则只被看作是她的弟弟。哪怕我发奋踢足球,也完全比不上屡屡在全国比赛上获胜的姐姐。

父母热情地给姐姐的网球比赛到处加油助威,别的城市也毅然跟去,经常留我一个人看家。

而另一方面,对待我的足球比赛却是“说起来,小臣也有比赛呢”这样的态度。只是偶尔会来看看而已。

我的父母绝非是会把我们姐弟两人拿来做比较的人,但对于年幼的我而言,却只能接受这样的差别待遇。

既不会叫我好好念书,也不会因我的言行举止生气。

因为没人期待,才任我为所欲为吧。于是我藏起寂寞,开始寻找愉快的度日方式。

与此同时,姐姐也面临着一些问题。

她背负了父母与周围人的期待,不得不继续打网球。事实上她似乎认为初中时打网球已经打得够多了,父母却对她说“求求你了,高中也继续努力打网球吧”,无奈只好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了体校。

然而进入青春期的姐姐非常叛逆。又作又闹,典型的叛逆期表现。父母面对这样的姐姐,惊诧,愕然。

我默默观察着家里面弥漫着的危险气息,尽量让自己维持在“悠然自得的弟弟”这样的处境。

那段时期,我们姐弟俩的关系可以说是差到了极限,只要待在一起必定吵架,除了吵架几乎互不搭理。

我羡慕姐姐的才能与受万众期待,而姐姐却嫉妒我能活得自由奔放。各自眼红于自己没有的东西。

这些话都是在我们进入社会后才聊起来的,现在我们的关系可能比普通姐弟还要再好一些。

有一回,姐姐突然大晚上给我打电话。

“我喝醉了,让我去你家住一晚”

幸好我第二天上午不用很早出门工作,就让她来了。

然后我俩就在这样的夜晚,聊起了如何照料父母的老年生活。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怎料到是在姐姐喝醉的情况下。

我想我们都成熟了吧。

之前有个节目企划,让我妈妈给我写了封信作为惊喜。

那封信里这样写道,

“小臣每天都很自由,开怀大笑着,很愉快的样子,他是我们家里的一束光”。

这是在说,任我为所欲为,其实是让家庭保持平衡的要素之一。

并不是单纯放养我。

长大成人后,我才明白了许多道理。

 

关于LA

为了拍摄这本写真集,我去了洛杉矶(LA)。

我知道去海外进行拍摄会给工作人员带来各方面的负担,可我非去不可,经过多次恳求,总算是如愿了。

第一次拍写真,绝对是非LA不可的。与其说直觉,不如说是我一直以来的念想。

这次的行程,不管是我还是工作人员,在排期方面都相当紧凑,最终能挤出时间来真的太高兴了。

比起国内或其他地方,这里能让我在镜头前展现出更轻松、放开的姿态,更能让大家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我对LA有着特别深厚的情感,总觉这里比我去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适合我。

刚出道那阵子,有一位工作上的前辈住在LA,希望我们能尽早感受海外的震撼,于是邀请我们过来。那是我第一次来到LA,当时是跟今市一起来的。

前辈带着我们去看了各种live跟show,全都是充满刺激性的体验。既然有如此了得的娱乐表现形式,我也必须更努力才行,不自觉地焦虑了起来。仅仅只是感受着街上的氛围,便舒畅地仿佛自己内心某处觉醒了一般。

在这之后,以一首《R.Y.U.S.E.I.》为契机,让三代目有了空前的飞跃性发展,而这首歌的PV正是在LA拍的。这件事让我感觉犹如命运安排。

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的街道与福生非常相似,我从儿时起便常去那里,才记住了这种亲近感。不对,应该是福生像LA吧!?

从小接触的音乐与时尚,我明白它们的根基都在LA。

包括这次拍摄,其实在最近一年间,已经是第四次来到LA了。

一次和朋友,一次和岩岩,还有一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随着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便越喜欢LA。

我认真思考过将来要在LA定居。

西海岸祥和的氛围让我心情舒畅,离海又近,到处都弥漫着音乐,尽是优点,作为艺术之都更是魅力十足。

但是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到想要居住在这里,我想不出答案。

我能列举出不少喜欢的点,与完全适合自己的部分,那这些就是决定性因素了吗,也不见得。

外在看起来似乎很轻柔,内在却是坚硬的。LA在我心中是这样的印象。

简而言之,我这兴许是恋爱情结。

 

时刻都想恋爱

性格积极的我,对于爱情也总想保持积极,可以的话,我希望一直沉浸在恋爱中。

作为艺人、歌者,恋爱是必需品。简要地说,如果让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去唱情歌,那歌中的情愫我想是无法传递给听众的。

而我总是想把自身的经历与即景而生的情表现出来。假如哪天失恋了,我大概率会借由一首失恋歌把内心怨恨的情绪抒发出来。

不仅是艺人,在生存以上,恋爱能够给予一个人很大的活力。

只要保持着恋爱、或者想要恋爱的心态,就能源源不断地涌出精进自我的想法。

比如说,想剪一个帅气的发型、想买新衣服、希望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为了让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与印象能更好,各方面都会努力起来。不对,不应该是下意识去用功,让人觉得有在努力,而是要发自内心地这么想,自然就会体现在行动上。

相反,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认为洗澡很麻烦第二天也行,这样的人,我想TA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是一副散漫的样子。

但是恋爱这件事,是众人皆知的难事,并非想要就能得到。

而且现在进入工作状态后,总会想着我不能给工作拖后腿。也许正是这种心态,让我逐渐远离了一对一的亲密恋爱关系。

顺带一提,总是有人问我“你经常去联谊吧?”,其实基本可以说是完全不去。在我看来这很费事,有这时间,我不如跟合得来的男性友人一起喝酒畅谈。

即便如此,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始终相信,命运般的邂逅有朝一日终会降临的。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多年后。

等到时机来临,我便会认真恋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将来结婚,构筑起自己的家庭。

能像养育我成长的家庭那样就好。因为这样的生活早已在我脑中根深蒂固,哪怕已经相当模糊了,也是从很久前我就想过,我自己的家庭也会是像那个家一样的氛围。

话说回来,还是要先恋爱。

想谈恋爱。我知道有些fans也许不愿意听恋爱话题,但我确实是一有机会就想恋爱。正是这样的人。

如此,我想我一定能唱出更多的好歌。

 

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职业学校,直到从事歌手事业之前,别人对我的评价始终如一,都是这句——

“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论男女,对我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此。甚至我谈过的女朋友也100%会这么说我,必定。

其实我毫不在意他人的评价,可这话若是出自我非常喜欢的女生之口,还是会让我茫然失措。惊愕于我的感情并没有传达给对方。

我是愿意为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的人。

我会思考做点什么,让她在早晨醒来后因此感到高兴,这样的事不用她说,我都会为她做。

也非常乐意给她挑选纪念日的礼物。

总之我的日常行动已经把自己的感受跟想法展露无遗了,却还是不能让她明白我的心意。从对方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我没有口头表达出来所以不理解吧。

次数多了,最后自己也发觉,我确实是“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人。

所以在工作上,我会做出对策。然而有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

成员们聚餐时,一开始是其乐融融地聊着团队未来发展的话题。

“这样不是很棒嘛?”

“这真的很可以哦,那我们要怎么做到呢”

交谈中渐渐扬起了热情。

那时,今市对着我说了一句类似于“那你要再下点功夫呀”这样的话。仿佛是在说如果想要三代目更上一层楼,那登坂就该更努力一些。

我当然知道这是酒桌上的场面话。

可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全力以赴呢。“凭什么?我也很上心的好吧”我给了他这样的回应。

真的完全出乎意料,让我惊讶的是,今市竟然会这么看我。

确实我跟今市在唱歌与其他活动上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他是从练声开始,会把准备工作做到万全的类型。站在他的角度,我那种注重现场反馈而寄情于歌声中的做法,也许有时会显得怠惰吧。

我认为今市应该十分了解,我就是这样的一位歌手。总是与我并肩唱歌的今市,应该是懂我的。

可是我错了。

之后,从今市口中听到了那句我早已听够了的话。

“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多说点你的想法吧”

心想着怎么又是这句话,现在的我和吊儿郎当整日玩乐时的我想法完全不一样,对待工作姑且是有些自负的,于是这么回了他的话。

“不是,我应该表达出来了呀”

随之便是我和今市的第一次冲突。

“你说‘应该表达出来了’,可我还是不懂啊”

“不用说出来也能理解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啊”

若是平常,现在这种状况一定会有哪位成员来当和事佬,但这次却陷入了谁都插不上话的紧张氛围。可能是大家几乎没见过我和今市会到这种地步,吓到了吧。

大家只能默默地小口慢酌。

我和今市的性格完全相反。他是无论什么都会通过口头直接表达出来,而我是用行动表达,希望别人能懂。

之前我觉得我们这个团队的成员,大家的性格都不一样也挺好的。经过这次冲突,对于团队,更不用说我和今市之间,都打心底认识到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是不行的。

当自己想表达什么而与人起冲突,这会让事情变得麻烦。我认为没必要事无巨细和盘托出,这便是我的生存之道。

然而也有不得不讲清楚的情况。假设是重要的人或工作,那么即便要我改变性格,我也会用话语表达出来。

如果没有这次冲突,我想我和今市的关系会比现在淡薄不少,仅流于表面,也无法缔结如此深厚的羁绊吧。

HIRO老师曾说我“登坂是容易被误解的人”,这句话很关键。

“其实是很有想法并不断努力的,但光有行动很难让身边的人理解”。

HIRO老师如是说道。发掘我的恩师都这么认为,这可就成大问题了。

我甚至想过,我的fans莫不是也有这样的印象,这不是没可能的吧。

我的性格估计是改不了了,但如果留心,还是可以把我的想法、见解通过口头告诉对方的。

虽然这并非易事,只要我还从事着“传递信息”这样的工作,就无法绕过这一步。

今市和HIRO老师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课。

 

歌声常伴左右

我出道的契机是“EXILE presents VOCAL BATTLE AUDITION 2”。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音乐相关的工作,于是在节目中被冠上了“经验为零的灰姑娘男孩”这样的称号。

确实如此。说到底,我立志要做歌手,都是在甄选赛开始前才决定下来的。

但音乐、歌曲,是从小便围绕着我的。我儿时十分热爱音乐。

父亲是会跟着电视里播放的演歌一起唱的人。

母亲则喜欢用收音机听时下流行的歌,也会听年轻一代的流行歌。当放到滨崎步时,我心想,不愧是她,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听的。

姐姐的房间里也总是传出音乐声。记得有次我很好奇她在听什么,还悄悄偷听过。

跟家人们一起去KTV也是常有的事,至今保留着我和父亲两人各拿着麦克风唱歌的照片。

基于这样的成长环境,让我爱上了唱歌,毫不抵触在人前唱歌。

有一次,我们街道举办夏日庆典,因为我爱出风头又爱捣乱的性格,自说自话地上了舞台,唱了一首《大家来跳舞》(※樱桃小丸子主题曲)

那是一段有些羞耻的回忆。

当我存够零花钱能自己买CD后,买的第一张是米米CLUB的《浪漫飞行》。用磁带把CD转录下来,放进家里那台巨大的老式收音机,然后随身扛着听。它陪我走过了许多地方。

只要是流行的歌我都听,管它是punk还是rock,照单全收。

初中时受福生这地方的影响,让我沉迷进了hip-hop,到了高中又开始被R&B吸引。

我不会因为喜欢hip-pop而不听日语歌,完全不计较,现在想来多亏了当时这样的态度。

不嫌弃任何曲风,单曲循环着我认为纯粹好听的歌。这样一个什么都听的听歌体验,对于身为歌手的我来说,绝对是有益的。

那时听过的歌,如今无论再听哪首,都能让我瞬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和感受,已经深深烙进了我的心里。其中有些记忆特别深刻的歌。

在我初中时发售的EXILE的出道曲《Your eyes only ~我暧昧的轮廓~》便是其一。

有一位熟知班内流行的朋友,把CD带到学校放给我挺,仿佛是在问我“听过这首歌吗”。那是《Your eyes only》的英文版。

太好听了。

我的第一印象,认为这铁定是海外音乐吧,向朋友问道“这是什么歌!超好听。谁唱的?”

“叫做EXILE,是日本人哦”

听到他的回答,我深受震撼。

日本竟然有人能做出这么好听的歌!之后立刻听了日语版,从此EXILE在我心中的地位果断一跃位居日本艺人之首。

于是来回听了无数遍,反复练习到自己都能唱。

有次带着姑娘一起去KTV,我很享受给不认识EXILE的人唱他们的歌,有种“不认识吗?那我唱给你听”这样的快感。我寻思着唱EXILE的歌会受欢迎的吧。

从那时起,每当EXILE出新歌,我都会第一时间去听。

还有一首印象深刻的歌。是我出道前,在福生的酒吧工作时听到的。一位叫做Joe的艺人,他的一首抒情歌《I Wanna Know》。

PV很帅,最重要的是我拜倒在那成熟的情调之中。

之后过了一段日子,我感觉和姑娘独处时差不多时机成熟了,说着“啊,你稍微等我一下”故意放了首《I Wanna Know》……

在福生的酒吧里,每天都能听到时下最潮流的歌曲。

我有一位DJ朋友,会整理出适合在俱乐部放的音乐,做成一张约15曲目的set CD,他平均每周都会给我一张。而我则会把这张CD放上一整晚,边听边工作。

不断感慨着有歌听真好啊。

既然身边总有音乐相伴,自己也爱听歌,为何不让自己更早些接触到歌唱事业呢。

不单是唱歌,做DJ或者组乐队,应该有办法能让我成为创造音乐的人。我不是有朋友做DJ嘛,还见过同年级的学生在校园庆典上演出呢。

关于这件事我自己都想不通。

如果强行代入青春期时的我的思维,要我讲出“我喜欢这个耶”“我想做这件事耶”这种话,肯定是觉得又羞耻又不像我吧。

想做歌手,想以音乐谋生,也许我心中某处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我也很清楚这绝非易事,做歌手能成功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因为一开始我连如何成为歌手都毫无头绪。

走在原宿街头等待星探发掘?还是做一张demo盘?我能想到的就仅此而已了。

我说不出口“我会成为歌手”这种话。我没勇气说这种脱离现实的话。既然如此,我认为做美容师这条路要清晰得多,便让自己接受了“我想成为美容师”这件事。

至于唱歌,那就在KTV里轻松愉快地唱唱,听着朋友们夸我唱得真好,用这种方式来自我满足吧。

如果我在高中时跨出那一步,向着音乐之路勇往直前,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这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能像现在一样,站在大舞台上,面对众多fans,唱歌给他们听吗。

说到底只是一个假设的话题,我不好评价,估计会是困难重重吧。

母亲曾说我“你交朋友的运气很好”。

与足球朝夕相处的初中时代,不服管教的高中时代,以及踏上社会工作时亦是如此。邂逅必定会邂逅的人,然后受到这个人的指引。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有好多让我心存感激的人。若没有他们,我敢说绝对成就不了如今的我。

正是受到了多方指引,获得了各种经验,才有现在的我。

绕了一圈才进入这个音乐界。当然在这里也有一些让我心存感激,指引我前进的邂逅,是他们让我见识了这个曾经甚至无法想象的世界。

唱歌这件事,不是只要把握音准,唱对节奏就可以的,要想着有的歌是只有现在的我才能唱得出来。应该是这样的思维。

所以,我现在思考的是——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从今往后我都会一直唱下去。

我将穷尽一生探索歌唱事业。

 

自卑的去向

这奇怪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什么“广臣”。

我从小便一直这么认为。

为什么不是普通一点的名字,比如YUUKI、YUUSUKE这样的。

“是效仿‘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罗密欧”给我起名的奶奶如是说。确实“广臣”(※hiroomi)里面包含了“罗密欧”(※romio)这三个字。

一想到罗密欧那悲剧般的一生,到底适不适合作为效仿对象也挺微妙的。先不管我至今都没有成为像罗密欧那样帅气的男人,首先起名用到“臣”这个字,在我这一代里面几乎是没有的。

不如说是我至今都没有遇到过同名同姓的人。

想起来了,有人调戏过我的姓“TOSAKA”就像是公鸡的鸡冠(※tosaka,发音同“登坂”),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年级一级一级往上升,每次换班主任时,都没有一个能一次念对我的名字。

当点名快叫到TA行时,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这个,是叫上坡同学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几乎每年都要失望一次。

初中时期我还会纠正说“念作登坂”,后面越想越麻烦,念错就念错吧,敷衍地只应了一声“在”。

总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喜欢自己“登坂广臣”这个名字。并且我真心希望如果是个更普通、常见的名字就好了。

和名字一样,还有个让我从小便心生自卑的东西。

泪痣。

在我右眼的下眼睑处有一颗痣,它每天都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嫌弃得不行。

看遍身边朋友的脸,都没人有这样一颗泪痣。

每当站在镜子前,心里总是希望它能消失。

而现在的我,已经到了相当成熟的年纪了,再问我如何看待自己的名字与泪痣的话,可能会说和别人不太一样也挺好吧。

我的想法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不再讨厌与众不同。转念一想,这是绝妙的事呀。

不是告诉自己烦恼也无济于事,只好接受,就能让我的想法转变至此的。这不是仅靠自身意志就能克服的自卑。

而是更纯粹的理由。

随着年龄增长,再没有人说我的名字奇怪了。反而有人说我的名字很帅,夸我名字少见,令人羡慕。

啊,是这样吗?我的名字其实还挺不错的?

我渐渐不那么讨厌自己的名字了。而后便产生了这个名字是我独一份,它很重要,这样的想法。

泪痣则是因为,十七八岁时认真谈了4年的女朋友,说我的泪痣很好看,她也想要。这对我来说很关键。

我说着“好呀,给你”,当然是给不了的,说说而已。但是从女生角度来看,连这个我十分想让它消失的黑痣,都能成为羡慕到想要的东西。还得知有的姑娘甚至化妆时会故意点一个痣上去。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我也喜欢上了自己的这颗泪痣。

不仅如此,现在有很多fans都说我的名字和泪痣很妙。每当听到这些声音,我曾经深信是自卑的那些,都转变成了魅力点,并且这样的感受日渐深刻。

所以都说是很纯粹的理由了吧。

被夸了,就能喜欢上。

我希望大家都能尽量全身心地爱上自己。不过要让自己喜欢上讨厌的地方,还是很困难的,这多少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那就去找愿意夸你的人吧!虽说这个提议不太负责,但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出现哦。就当作是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吧。

我也想告诉过去的自己。

快30岁的我,压根不觉得这是该自卑的哦。

所以不用在意,每天都痛快玩耍吧。

 

出道与血尿

刚出道那一阵子,有一次在酒馆和隔壁桌的乐队人发生了口角。

基本来说我没有以下犯上(对方从履历来讲是我的大前辈),也不是喝了酒容易上头不讲理的人,但那时属实没有控制住情绪。

“真好啊,不用居于人下,这么快就出道,还一上来就能在体育馆(※arena)唱歌,真叫人羡慕啊”

不管喝得多醉,说这种不考虑别人辛苦,张口就是讽刺的话,我是无法原谅的。“要我说,你羡慕的体育馆才是居于人下呀!”

我顺势继续反驳。

“那要不换你去体育馆唱啊。可跟你在livehouse随心所欲地唱歌不一样,不能跑调,也不能忘词哦!这种压力之下你唱得来嘛!?”

如今想来也许是说得过分了。那时的我,正处在出道后的动荡期,埋头思考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已经精疲力竭了。一边生怕万一做不到,与自己做着心理斗争,就快要泄气,一边面对着与自己实力悬殊的大事业。

从甄选赛中选拔而出,一周后进录音棚,过了几周,又是主流市场出道。被挂在涉谷街头巨大的展示板上等等,出道时十分壮观,而且初次登台便是横滨体育馆。一切都在飞速进行着。

音乐人可能不存在什么既定路线。一般大家熟知的都是先从街头卖唱,到livehouse,接着唱歌的场地越来越大,进化到武道馆,然后体育馆。我想这样的步骤可以称作上升阶梯吧。

与之相比,我们的起跑线就是横滨体育馆,算是个例中的个例了,怕是前所未有。

在横滨体育馆的失败经历,注定会成为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件。可以说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挫折。

开场前我们围在一起给自己打气助威,喊着“好嘞!大干一场吧!”,可仍有一面巨大的高墙矗立着,光靠打气根本无法推倒。

从唱第一首开始就崩盘了。

感觉我的声音不管唱得多么洪亮,这歌声都无法唱进人心底,似是某处把我的声音都吸收进去了。

我的搭档今市的情况也很不妙。我们互相配合着,一次次调整再来,但越是这样,越像是陷入了一个未知的深渊。

已经不是跑调、有没有唱错词这种程度的问题了,是已经快听不出是在唱歌了。

察觉到问题的舞者们,拼命想要用舞蹈来盖过去,可唱歌方面的问题他们也是无能为力。这是只能靠我和今市两个人来解决的。

很明显在场的人都能听出这失败。这样的情况哪怕说是事故都不为过。

漫长到永无止境似的舞台演出终于结束了。当我和今市回到后台的瞬间,我们都像个孩子般哭了出来。

就我这点水平,还自以为不会出问题,真是太蠢了。还给为我们准备舞台的HIRO老师、EXILE前辈们,以及工作人员们丢脸了。

那天受到HIRO老师的关照,带我们去吃了中华料理。我深感抱歉,没脸见HIRO老师,但也没理由不去,便低垂着头进了店。

HIRO老师见状,笑着对我说“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啦”。尽管这是句体贴的话,在我听来依然很难受,边哭边道歉。

回到家,还是无法抚平我受创的心。把自己长时间关在卫生间,又是抽泣又是吐,直到最后吐空了,只剩反酸的胃液。就这样天亮了,感觉实在是哭不动了。于是小解,却看见尿液中混着血色。

难道这就是血尿吗。

这下糟了,立刻跑去医院,医生的诊断是“极度焦虑”。这么说也确实,但还是惊讶于压力真的能导致血尿。

“我不想干了”

第二天,我向直己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想法。

“我无法想象将来都将持续进行那样的演唱会。我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所以想退出”

直己很快便给了我答复。

“也好”

意外地是这么一句平淡的话,让我想退出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了。

“如果你真心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退出也行,毕竟你的人生也不会因此结束”

这一句话让我心情稍微轻松了些。想退出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那么在此之前,至少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吧。

中途加入EXILE的TAKAHIRO也来鼓励我。

“我第一次去MUSIC STATION现场直播前也是,临上台还在狂吐呢”

他笑着说道。

“可能会让fans失望,之后用自己的努力再把他们吸引回来就好”

他的这句话让我感激不尽。

同为主唱,我非常尊敬的ATSUSHI也是。见到他时,我先是跟他道歉,而他却是笑着温柔待我,说道

“一上来是挺勉强的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啦”

ATSUSHI知道我因血尿去了医院。

“真要命啊,你是LDH史上首位血尿的哦”

LDH史上首位……多么惨痛的勋章。

为了让这段经历成为我人生真正意义上的勋章,也为了报答那些温柔鼓励我的人们,我现在,正不断努力着。

 

天邪鬼

焦虑,真的非常焦虑。

当男fans对我说“你是我的榜样”“我真的好喜欢你的歌”时。

即便我如今对比出道时已经是满怀自信的状态,将来还是不得不把目标定得更高一些。所以在听到这些话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非常焦虑,然后才是喜悦。

在这些人眼中,现在的我是绝佳状态。“绝佳”的意思就是说,之后的状态会衰退,有些人会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事。至少希望不要急剧衰退。

但是,这不太可能吧,我当然也希望可以一辈子都维持着绝佳状态。这份职业在我心中就是必须让自己维持在受人崇拜的位置。所以,在这样的立场上,我无法单纯地欣然接受fans说的话。

获奖这件事同样让我感到焦虑。

凭借我初次参演的电影《热血之路》,获得了各种新人奖。当然不可能是凭我的一己之力,对此我无比感激,而心中却十分羞愧。因为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与之相配的实力。

也许对于他人而言,可以骄傲地说着“你看我第一次演电影就能得4个奖哦”,但我不会这么做。不说完全不会,是我不会往这方面想。说实话,我甚至想把奖杯藏起来。

在获得日本唱片大奖时,焦虑依旧。

要说开心当然还是开心的,人生能体验多少个这样的瞬间,我心知肚明。

然而获得了日本最高级别的音乐大奖,就意味着今后如果不更加努力,那么情况将会变得棘手。维持现状还不够,作为艺人,如果不向着更远大的目标,外人很容易认为这只是运气好。这让我更加焦虑了。

可能是性格中有些天邪鬼[1]的成分吧。即使被夸、被认同,也很难坦率地表露喜悦。

真的吗?夸张了吧?你确定是说我吗?

第一反应都是些这样的想法。

但这丝毫不是消极心态。重申一遍,我是个积极的人,不是我自认为,是大家都认同的。

恐怕我正是通过这样的思维,来提醒自己必须振作吧。

本身我并不是热衷奋斗的类型,从小便抱着轻松快乐每一天的心态成长至今。像我这样的人,要在这个残酷的娱乐圈中生存下去,只能把每一件事都当作驱使自己前进的机会。

如果有人夸我“真厉害”,我回应一句“那必须啊”,这会让我停滞不前。

哪怕是这样的我,有朝一日也能坦率面对的吧。

似乎既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又不希望,这其中有些微妙。

[1]天邪鬼:日本传说中的恶神之名。文中的意思是事情的反面,不接受表面的意思,而做出与之相悖的反应。

 

所谓偶像

我不认为自己是偶像。

这并不是在说偶像不行。这是需要强烈申明避免误解的地方,我没有说偶像不行。

只是,我从没想过当偶像,今后也不打算成为这样的存在。

人生至此,我从未向往过带有偶像性质的东西。

即使是听着电视机里播放的流行歌长大的我,也没有在房间里贴过谁的海报,没有因为想见一眼喜欢的人而去看演唱会。

就连朋友当中也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

我听的歌主要是hip-hop与R&B曲风的,就像那些影响过我的歌一样,我想要写出比那更好的东西。怀着这样的动机,我现在成为了发行方。

可是,现在有很多女性fans会为我尖叫。我当然是很感激,但同时心想,正是因为在我身上有相当一部分的偶像要素,才能收获这些尖叫声吧。

作为专业人士,我现阶段想全力以赴地回应这些尖叫声。

话是这么说,我却已经28岁了。

自觉已不再年轻了。

此后,不可能永远都收获那热情高涨的声援。

到那时,要如何是好。

不对,是在那之前,要如何是好。

我必须提升自身作为艺人、作为歌手的纯度。

不是自我膨胀,也不是突然改变人设,而是必须和那些爱着三代目或是我个人的人们,一起成长。

也许这么说显得有些自以为是,但是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歌,来完成守护大家的职责。

要说自己不是偶像当然简单,重点在于,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角色。

这就只能通过将来的活动来证明了。

 

唯一的爱好

我们三代目的成员,各自都有着兴趣爱好。

爱好最多的是健二郎,钓鱼、塑料模型、摩托车……热忱钻研的程度已经快达到专业水平了。

其他还有像NAOTO喜欢高尔夫,ELLY热衷于买些出人意料的东西,我知道大家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有意义地度过假日。

如此对比,我似乎是没有什么爱好,不过仔细一想,还是有的。

那便是旅行。

不论国内、国外,只要假期超过两天,我就会启程。并不是决定去旅行,而是意识到有假期时,身体已经先一步踏上旅途了。

两天用来出国是不太可能的,这种时候就会光顾我常去的位于大分县的温泉旅馆。舒畅地泡在宽大的浴缸里,品尝着当地的美食与酒。正如“涤荡尘嚣”这个词,是能够放松身心的悠然时光。

假期超过三天的话我会谢天谢地的,可惜现在几乎没有了。如果碰上,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国。近期是想去关岛。

要是让我知道明天开始有假期,那我会瞬间给朋友打电话,问他“虽然很突然,明天跟我一起去关岛吗”。然后我会和答应我的人,第二天一早便去搭飞机。

在关岛几乎什么都不会做。

待在泳池或海滩上听着音乐无所事事,直到天黑。晚上则是去俱乐部玩。

你可能会认为这些事在日本也可以吧,但我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太允许这样了。

几乎不存在让我睡到傍晚才起的日子,相较从前,俱乐部也成了我很难再涉足的场所。

而在关岛,仿佛是我夺回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曾经。

如果假期更长一些的话,就去现在正着迷的LA,对,就是为了这本写真再次踏上的LA。

感受着大街小巷的氛围,去看show或live,都能深深震撼到我。

我在日本曾去看过其他艺人的演出,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看同行的心态,很难纯粹地欣赏。从曲目编排到舞美灯光等等,全都是我会关注的点。

这方面,国外的演出多少能让我以观众的视角来看。当听到席琳·迪翁唱歌时,就是单纯觉得太厉害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思考,能否让这些舞者登上我们自己的演出舞台呢,所以也做不到100%的观众视角。

除了LA,巴黎也让我陶醉。

我爱卢浮宫美术馆。在日本,很少有时间能让我悠闲地参观美术馆。接触到艺术时,好似开启了自身的未知之处,这很关键。

巴黎这座城市能让人感受到时尚所带来的震撼,我很想去巴黎时装周。

另外,大家都说我的行李真是少得出奇。

必定会带的东西是,护照,钱包,然后手机,就这些。

连内裤都不带。我的作风是去当地买,穿过就扔。

衣服也是,有必要的话直接买。

除了工作,我不喜欢拉着行李箱,如果东西买多了需要用到行李箱,在当地买不就行了。

关于行程,我想要随心所欲。平日的工作中不会让我这样,会要我模拟实况和做好准备,而我也是会尽自己所能把一切做好的类型。

不知是正因如此,还是说相反的,旅行就希望能二话不说几乎空手出门,尽量让自己放空,边看边感受。

也不做任何计划,到了再说。我享受于“要不去看看这场演出吧”“环球影城真棒啊”这样的想法。

我到底是为何如此热爱旅行呢。

也许是自我意识过剩,在日本时,我会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属实让我难以放松。

而且不仅如此。

大概我是在获取输出与输入的平衡。

持续工作时,必须输出的东西会持续增多,这样的日子久了之后,身心都会枯竭干涸。而旅行作为灌溉的水分,对于这样的我来说是必需的。

并且,现今在日本被看好的东西,和在世界其他地方被看好的东西,必定是不一样的。

正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参差,我才能重新抓住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和该做的事。

独自旅行有独自旅行的好处,我也知道和朋友一起快乐会加倍。要说目的地,应该是去过相当多地方了吧,结果一看地图,满眼都是不曾踏上的土地。

还有我没见过、不了解的事物,这让我感到兴奋。

今后能与之邂逅的可能性,和我作为一个人的可能性,这两者也许是相通的。

 

虚荣的本性

假设站在大厦的楼顶,这栋大厦会在几秒之后崩塌。

除我以外,楼顶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人正慌张地拼命寻找救援。

而我如果认定这没救了,就会尽早放弃,好让自己死时的表情仿佛置身事外,平静且利落。

并非视死如归,只是我习惯了好面子,习惯到自己都改不了,这性格已经根深蒂固了。

我希望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保持帅气,展现理想的自己。

我脑中很清楚,面对家人不必如此,露出自己软弱或无能的一面都没关系,但是我做不到。

面对好朋友或恋人亦是如此。他们可能并不会在乎我偶尔展露的小缺点,但由于我不希望只是流于表面的浅薄关系,所以还是做不到。

所以才会经常被人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不示弱,总以优点示人,才会对这样的评价无可奈何吧。

和女生或是后辈在一起时,绝不会让他们花一分钱,也不会和他们倾诉烦恼。

老实说,有时自己都觉得这样很累,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奈,只好放弃挣扎。

不过我认为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做艺人。

出CD、办演出、上电视,几乎在每一个有我活动的场所,都是大家一起努力得出的结果。

我们只需要展示结果,在交出答卷之前,无论经历了多少艰苦,我认为这些都不需要让人看到。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看到也无妨,但就我的性格而言,是绝对不希望这样的。

如果接触到最终呈现出来的作品的人,对此发表“这个人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这样的评价,我当然是不介意的。如果这话是我自己说的,我就会觉得很掉价,而且这样对于作品和fans来说,都显得不太尊重了。

总觉得我现在说的这些话也像是在撑面子,归根结底,这就是极度的虚荣心。

然后走到这一步才察觉,我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要在这本自己的写真集里,向大家坦白我好面子的虚荣心这件事呢。

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还是想和大家倾诉自己也处于困惑之中呢?

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非常狼狈……

维持虚荣心,其实也好难。

 

大失恋

虽说是时刻保持着想恋爱的心,但至今也没谈过几次恋爱。

一旦开始就至少能谈个两三年,而且分手时几乎都是我被甩。

我想这和我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性格有关系。

即便我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她却完全感受不到。所以她才会心生不安,感觉自己既然早晚都会被甩,不如在那之前自己先提分手吧。一旦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会被甩。大概是这样吧。

而在经历过的数次失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中,我想在这里记录下让我受创最深的那一次大失恋。

我曾想和那位姑娘结婚。

这段恋爱是从19岁开始谈的,在那之前交往过的姑娘,因为年少无知,其实大多都是长相符合我喜好而已。但到了逐渐成熟的19岁时,那位姑娘就不仅仅是长得好看了,而是性格完美符合我对于理想的定义。

哪怕是现在,当酒桌话题聊到择偶标准时,我依然会提起她。

性格开朗,温柔体贴,整洁的女人味,言谈优雅,礼仪常识到位,心怀远大目标。

最后说的“远大目标”,不单单指工作方面想有什么成就,生活上强烈希望能和平相处也是没问题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哪方面,我都希望她都能够积极面对。

当时的那位女朋友,正是满足了以上的全部条件。

所以每当聊起择偶标准时,就好像在聊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曾经非常爱她,当作是结婚对象。我作为一个男人,也曾想要照顾她的一生,做她坚实的后盾。

可是最后,我们分手了。

我们没有相看两相厌。

是一些家庭原因,导致她不得不选择别人。

在我心中,自认为她只有跟我结婚才是最幸福的结局。

但是排除自私,发自内心为她考虑的话,也许选别人才是正确的。

在这两者之间,我曾深陷纠结。

烦恼得就快要被这两者撕裂开来。

也许停止胡思乱想,直说“跟我结婚吧”“我会照顾你一生的”这样更好,可当时还在福生的酒吧打工的我,没钱且没自信。

因为我是如此真心待她,这么重要的事哪能轻易表示,这不是顺势就能说出口的话。

应该要等到我生活能够自理,萌发出身为男人的自信之时,才有资格提“结婚”这两个字。这样的想法中有我单方面理想化的成分。

说不定她并不需要这些,只是在等我下决心。

于是我们就此错过,最终离别。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放不下这段感情。

如果当时能这么做、这么说就好了。

想再多都无法挽回了。记忆中我颓废了许久,每日借酒消愁。

之后,我便从甄选赛中脱颖而出,匆忙地开始了作为艺人的日常活动,维持至今。而和她的那段时光,却依然在我脑海中,恍如昨日,无法断言为回忆。

我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

是她让我知道,事物与人际关系,都会有一个决定性瞬间。

如果没有在正确的时机下决心,将会失去无比重要的东西。之后无论再怎么挽回,都不可能再重来了。

所以后来当我面对甄选赛这样的一个机会,才能决心如此坚定吧。

此外,她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当双方真心相待时,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至今都不会知道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正是因为有这段恋爱经历,我才能作为一个歌手,唱着情歌。哪怕是失恋的歌,我也有自信能把它唱成自己的歌。

所以这次经历,并不能从结果就轻易断定为好事,它是我沉痛的失恋。

再也不要经历那种痛了!

 

应作目标之处

今年的七夕,久违地获得了在笺纸上写下梦想的机会。

“想成为更优秀的艺人”

自己都觉得老套地红起了脸。要说梦想,脑中浮现出来的也只有这个了,于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写下了。而且字大得写满了整张纸。

无比荣幸,现在三代目收获了那么多拥趸。不过我和成员们都没有丝毫满足于现状,同时也深知不能这样,而陷入焦虑。

我们已经办过巨蛋巡演,还想开到规模更大的场地,比如露天体育场,甚至国外巡演。

并不是说场地越大、来的观众越多就越好,只能说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发展壮大时期。

提高名气,吸收拥护,我们自身也随着拥护群体的扩大不断变得更加优秀。想象中是这样的。

我认为我们只有不断进步才行。

在笺纸上写下的“想成为更优秀的艺人”也是,因为它摆在眼前,是能够实现的。创造一个只有我能表现出来的世界,完全的原创,成为独一无二的艺人。

比如说迈克尔·杰克逊。他唱着只有他才能唱得好的歌,建立了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他的这番壮举简直是娱乐表演之神。

日本也有独树一帜的艺人。

在街上听到一首新歌时,或是广告中听到一句歌词时,有的人能立刻听出来这是谁的歌。或者在听完一首歌时,有的人会认为能给他们留下如此印象的人果然只有那位了。

我想成为这样的艺人,必须成为。

当然这样的人很少,必然是极少的。

然而如果我无法成功,那么我想我在这个娱乐圈中就很难生存下去了。

一个艺人如果创造不出他独有的世界,就只能被时代消费,继而淘汰。

我不想沦落至此。

但如果固执地说自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其实也不对。

我认为这个职业最初就是因为有人需求才会诞生的。

要是欣赏我的歌的人,和把我当作精神支柱的人都不复存在了,那么我也将失去继续唱下去的意义。

必须用尽全力去维持被人需求,维持自身的吸引力。

在出道当时并没有这么想过。因为当时不论是唱功还是职业精神方面,都满是不足,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如何在给我们的各类舞台上把歌唱好这件事上。

在这个过程中,我从身边同为主唱的ATSUSHI和TAKAHIRO前辈身上学到了许多,有时也会依葫芦画瓢。此外,和我合作过的演员们,还有电视上看到的艺人们,我也会思考他们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只是现在已经走过那个阶段,站上下一个阶梯了。

我仍然觉得ATSUSHI和TAKAHIRO是完美的,而且我无论多努力都达不到他们俩的水平,他们是独特的个体。

我只能唱自己的歌。用自己别具一格的唱腔,与众不同的嗓音,唱出自己的歌。

其实我不太擅长声乐训练。

对于调整状态的训练我是接受的,但是对于一首歌要怎么唱,我认为这不是靠人教,靠不断训练形成固定模式就可以的。

从我个人而言,如果让我接受这样的训练,那么我能唱的上限就会被限制。

在我去看别人的演出时,就算那个人唱得宛如现场放CD,我也完全不会为之动容。

我想听到的是在那一天、那个场地才听得到的歌,想看到的是能让我感受到那个人当天特别卖力的演出。

即使唱跑调了,也能让我看到那位歌手散发出来的非凡能量,并因此兴奋不已。

我想成为每天驾驭着不同风格歌曲的歌手。

作为艺人,我想成为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歌手,这就等于在说我作为一个人,需要成为这样的个体。

假如我自身毫无成长,只有我的歌大受欢迎,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要如何才能做到呢?这个问题我自己也还不太懂。因为关于一个人要如何成长,是没有理论可言的吧,也许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既定方法。

那就必须让自己的接触面全方位展开,一旦感知到有能够让自己成长的养分,便贪婪地吸收进取。

必须把将来的所有人生经历,都转化为唱歌的能力。

必须把我这一生都奉献给歌唱事业。

我没有时光可以虚度,必须为此付出更多。

我现在,着实非常焦虑。

 

两位队长 ~成员的故事 其一~

在我刚被选拔而出,成为三代目的一员时,对于NAOTO和直己这两位,感觉和他们的距离十分遥远。

我是刚刚结束美容院与酒吧打工生活的外行,而他们已经是EXILE的成员了,通俗来讲就是艺人。

有一天,说着让我一起加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没有一头雾水才怪吧。

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人感到困惑,他们两人应该也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把我提携到专业水平。

所以,他们决定从自身出发,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完全没有把我当作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而是用非常自然的方式引导我。

NAOTO在我们的团队中担任着父亲般的角色,就好比是车的方向盘。作为队长,他把控团队氛围,带领我们朝着适当的方向前行,让我们都很放心。

NAOTO的平衡感好得让人惊叹。在对自身有充分认知的基础上,队长该做的事他都会做,就连我们玩笑说队长一般不会做的事,他也会去做。

偶尔还会成为我们调戏的对象,那时就任由我们逗他。当需要他作为队长表态时,他又能立刻做出样子。这种快速转变态度的处世之道属实太厉害了。

和NAOTO在一起时从未有过不悦。

我也从未见过NAOTO露出自己弱小的一面。

这本该是受人尊重的地方,我却有些许担心他。

放到普通家庭来看的话,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猜测父亲是不是在勉强自己。

我想如今的三代目,大家应该都是能够接受他稍微展露出一些自己的真实面貌的。

既然NAOTO是父亲的话,那么另一位队长——直己,无疑就是母亲了。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很强悍,却是犹如母亲般心细如发。

直己的认真程度让我五体投地。

他对每个成员的了解都得非常细致,细致到我们都认为其实没必要观察到那种程度吧,他还是会持续关注着。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吧”

有一次,我们已经下好决定的事,唯独直己不接受。

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已经表现出了“就这样啦”“好麻烦呀”这样的态度,直己还是不愿让步。

为了让三代目的将来能更好,更接近理想中的样子,他不在乎惹人烦,更不惜让自己成为讨人嫌的角色。

如今的三代目,能获得如此多的拥趸,正是因为有了直己的心思缜密和自我牺牲精神。

直己是典型的严肃且正直的性格,他的这种气质从他的舞蹈中就能看出来吧。

热情、情感丰富的力量型舞蹈,若不是内心充满强烈的情感,我想是跳不出那样的舞蹈的。

他实际上会不会也想要更自由一些,偶尔装疯卖傻呢。

所以才会突然在某个上午坐飞机来回冲绳,事前都没有告诉任何人!惊诧,能做出这种事的确实非常人。

也许是突然想去冲绳了吧,那至少约个人一起去呀。而且我想说,在做这种突发奇想的事之前,要记得排解压力的方法哦。

另外,我们这两位队长的关系,真是好到羡煞旁人,仿佛永远处在蜜月期。

有两位队长共同承担职责的话,一般会出于互相尊重,而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

但是我们的这两位队长却并非如此,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互相妥协、彼此依靠。而且好像还经常单独约饭。

现在,我们成员各自累积的经验都在不断增多,很多时候都已经能够自主决定了。即便如此,在办巡演、写新歌、进行一些大动作时,队长的重要性才会显现出来。

讨论或开会时,他们都会率先发言,引领三代目走向正确的方向。

更要感谢的是,他们做事都并非十全十美。会给我们留些吐槽的空间,我认为这也是提升我们团队凝聚力的一个缘由。

如果没有他们两人,三代目根本就不会成立,虽然这句话是有些废话了。非常感谢他们把我一路培养至今,将来还请继续关照。此外,希望他们偶尔也能放下身为队长的包袱,跟我们轻松愉快地一起玩耍。

不过,在孩子们没有独立之前,不管说多少遍“不要勉强”都完全没有说服力吧。就好像存起零用钱的小朋友,说着“要让父母享福”,只是戏言。

看来只好发奋成长,早日让他们放心了。

 

三代目的孩子们 ~成员的故事 其二~

既然把NAOTO和直己比作父母的话,那包括我在内的其余5人,就是孩子们了。神奇的是,辈分的长幼和年龄的大小正好是相同的顺序。

大儿子是健二郎。只有年纪最大的孩子,才有类似父母的立场,负责调节我们整体的平衡。不过真要说起来,把我们这些充满个性的人拿捏在一个适中的平衡点的人,确实是健二郎。

好多次都是多亏了健二郎,我才能间接理解NAOTO和直己的目标。

他的人设是受人爱戴、被调戏的角色。真的就像是哥哥一样,整个团队里我好像就对他撒娇最多。

如大家所知,健二郎的兴趣爱好多到吓人,他是拥有众多才能的人。我们寻思着,要从中挖掘出他的闪光点,并把它变成能量,那么我们三代目定能突飞猛进。

“看好你哦,健健”

不论是我们自己的工作人员,还是一起工作的其他人员,大家都异口同声这么说,高度关注着健二郎。

健二郎下面有我和今市,不过我们先聊年纪最小的岩岩。

最近这一两年,得益于岩岩的努力,让三代目上升了好几个台阶。是他那帅气、富有王子气质的人设,才使得团队的受众面瞬间扩大了。

也许对于岩岩来讲,有些东西必须强迫自己去接受。因为他同样是出身于街头,敬仰黑人文化。出道时的他,练得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晒得黝黑,发型也弄成了脏辫。

后来经过身边人的建议,以及他察觉到了自身的可能性也许在别处。于是从某一刻起,他决定破釜沉舟。此后的岩岩一跃千里,把招牌微笑当作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全然接受自己的甜美人设,开拓了活动范围。

我希望岩岩能发挥自身最大的可能性。

岩岩可不是表面的绅士。他言出必行,坚定果断,是充满男子气概的优秀小儿子。

在岩岩之上,有一位最自由的人——ELLY。

ELLY是我非常喜欢的人,他拥有全部我所不具备的才能。

Hip-hop和R&B我尚且能说心驰神往,而ELLY体内流淌着的血液,我就只有眼红的份了。还有他那独特的表现力,即使大家都跳着同样的舞蹈,人们的视线也总会被他吸引。

他的性格如太阳般,是超积极的人,我根本及不上他的一丝一毫。我想他的字典里大概是不存在消极和负面这两个词吧。

他很擅长制造气氛,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创新意识也让人惊讶,仿佛他自己就是制作人。例如三代目过去的一次巡演主题,最先提出“BLUE IMPACT”这个词的就是ELLY。简直完美契合“蓝色冲击”的意思。包括HIRO老师在内,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

想必ELLY将来还会发挥更多创意吧,他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

提起ELLY购物的话题,他是真的非常豪爽,也很搞笑。竟然会一口气买3块手表,而且全都现金支付!我曾认为这种行为从各方面来讲都有点危险,但是他做这样的事却让我讨厌不起来,ELLY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是我的搭档,今市。

作为主唱,我敬仰他的才能和上进心,总能震撼到我。归功于他精心细腻地处理每一句歌词,我才能自由地做一个把控整体情感的主唱。

我和他两人碰头商量的时候,首先我们不会说我想这样唱,你就得那样唱。哪怕我们互相一言不发,心中也明白各自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于我而言,今市是命中注定。这一个词即能道尽所有。

生于同一时代,同一学年(※日本学年为4月至次年3月);参加同一个甄选赛,进入同一个团体,同样担任主唱。如果这样的机缘巧合都不能称之为命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

而且我们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谨慎的今市和莽撞的我。要是我和他性格相同,又用相同的方式唱歌,那就完全没有发挥出配置两位主唱的作用。假设有两个我在一起唱歌,那么三代目的歌都会变得平淡无味,无法通过歌声感受出每首歌中细微的差别。

有他在才有我的用武之地。反过来应该也成立。

我和今市就像双胞胎,他更像哥哥一些。

如此回顾思考一遍,让我明白了三代目能有今天,真的是缺一不可。大家迥异的性格与才能,都对应了不同的职责,而且没有重叠。

那么,我在团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积极而莽撞。在我冷酷的外表下,意外的有着一股冲劲。这么说也没错,但作为5兄弟的中间角色,我应该要有大局观。然后在此之上,给团队活动增添色彩。

我从小便擅长观察事物,可以说是习惯了,我想在此基础上往更有创意的方向发展。比如三代目在大众眼中应该是这样的、要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诸如此类,我想冷静地进行判断,然后毫不畏惧地讲出来。继续往好的方面讲,希望我们开展的活动,能够超出周围人的预期。

我和另外的4兄弟,都是真心把NAOTO和直己当作家人一样。也许对于团队来说,休息日就不想再见成员了,但我是完全不会,甚至可以说挺想见的。

大家一起玩,之后找个地方住下,第二天再一同去上班。这是何等的美事呀。

 

遥远的记忆!?

如果这世上再没有酒,其实我并无所谓,不是每天都得喝。

不过我喜欢酒,和我挂念的朋友一起喝酒闲聊,是最最放松的时光。

明明父母都是几乎不喝酒的,而我却像是基因突变般酒量甚好。

基本上属于是什么都能喝,啤酒、红酒、烧酒,龙舌兰也没问题。

但是喝日本酒时要注意,因为我非常喜欢,容易喝得停不下来,像是把喝酒的开关完全打开了。原本只打算今晚小酌一杯的,要是来点下酒的鱼,那我就能一杯接着一杯,眨眼间一瓶一升装的日本酒便喝空了。

当然,酒量再好也有喝醉的时候。只是我不会发酒疯,歇斯底里,或是发怒、哭泣,这些我都不会,自认是酒品很好。喝得高兴了,也只是自得其乐而已。

正是因为酒品还不错,没有在酒桌上留下多少败笔。如果回到在福生的那段时光,到是有一些搞笑的事情。

在酒吧打工时,有一次和客人一起喝得烂醉,天亮后才脚步蹒跚地回了家。

直到乘上公寓的电梯前,我的状态都还能行,结果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精疲力竭,直接睡着了。

电梯门哐哐地砸在我身上,然而我的意识早已去和周公相会,完全挪不动身子了。

最后是其他楼层的居民发现了电梯停着不动的反常现象,瘫倒在电梯口的我这才得救。

“你还好吗?醒醒呀”

终于醒过来了。我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咔嗒咔嗒地转动着门把手。

因为是在老家,照理是会给我留门的,而那天似乎门锁上了。

心中有些不爽,便大喊了一句“我回来啦!”,同时不停按着门禁电话。始终没有反应,我不爽地快炸了,继续疯狂地按门禁电话、转门把手。

片刻过后……门终于开了,走出来的却是完全不认识的人。

“啊,我走错门了,对不起!”

也就是说,我把位于不同楼层、相同位置的住户当成了自己家。

当时出来给我开门的那位,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我这是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现在我会下意识不让自己再喝得那么醉了。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如果放到现在,我还犯同样的错,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呢……

 

有朝一日想尝试的事

我擅长下厨。

不算喜欢,只是说要做的话,都能做得出来。在酒吧打工时,我把做菜的套路大致摸清了。

比较擅长的是做咖喱。这可以说是得了我母亲的真传吧,她做咖喱的时候,我在一旁把做法给记下了,那就是利用前一天吃剩下的汤汁。

用关东煮的汤做出来的咖喱会非常美味,杂烩暖锅的汤则能做出多重风味的咖喱。

ELLY和我一样,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我们曾争论过到底谁做的咖喱更好吃。

我们都说自己做的更好吃,但是当时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吃过我们做的咖喱,自然是无法决出胜负了。

最后我们决定,那下次做好了带过来,定要评出个高下。从此不知过了多少年,怕是都觉得麻烦,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

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信的,可惜这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我的味觉不灵敏,甚至可以说非常迟钝。

我认为做菜时只要加了酱油或酱汁,基本上都能好吃,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好吃的东西。只要不是难以下咽,我都不会觉得难吃。

顺带提一嘴,至今为止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只有一样。

初中时的女朋友,给我做的情人节蛋糕。

那天直到深夜她都没有联系我,我心想该不会是情人节都无事发生吧。

正沮丧时,她特地跑来我家。“因为在做这个”说完便给我送上了蛋糕。

我怀着万分喜悦的心情开始吃蛋糕。然而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蛋糕,我仿佛在吃粘土。

难吃我也独自吃完了。若不是我味觉迟钝,恐怕是吃不完的。

有时三代目的成员也会调戏我味觉迟钝这一点。

我们偶尔会一起去吃拉面,那时大家都会兴奋地聊起各自对拉面的讲究与偏爱。

比如正在吃着的这碗味道如何,别的更好吃之类的,会很正经地评价。

这时,成员就会故意问我。

“你觉得跟之前那家比,哪家的拉面更好吃?”

我只好如实回答。

“都很好吃啊。不都是猪骨拉面嘛”

这回答能让大家爆笑。

不仅如此。可能这和我味觉迟钝关系不大,我对探店是没有丝毫兴趣的。不如说我是只会去同一家店的类型。

例如今天想吃肉来给自己打打气,就会去惯例的那家烤肉店。

想到热腾腾的暖锅,那必是常去的那家店。

想要一群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吃饭的话,那便是附近的餐厅了。我通常都是像这样,在几家店之间做选择,轮番光顾。

当我想要一个人安静吃饭时,大概率会去以前经常和家人一起去的寿司店。去之前会给店里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吃烤鱼套餐。于是到店里吃上一份菜单里没写的套餐,寿司也不点,吃完就回家。

和朋友一起吃饭同样如此,我会约的通常就那几个人。排除工作应酬,我几乎不会和初次相见的人约饭。

我喜欢和知根知底的老友一起去熟悉的店。

不过毕竟也不是十几岁的人了,而且从事着抛头露面的工作,所以不曾奢望过能随心所欲地想吃就吃。和其他成员比起来,我在这方面应该是相对不太在乎的了。最多也就是每天必须吃蔬菜,为了后面的拍摄会稍微控制一下饮食。

想了想,还是尽量避免吃拉面吧。因为如果有一周时间可以让我随心所欲地吃,我想到那时再把大家推荐的拉面店一家一家挨个吃遍。

所以我是真的吃不出味道的差别吗。

“好吃”的定义有很多种,很想尝试一下我能否感受得出来。

我想味觉迟钝应该也不完全都是坏事。

我未来的妻子应该会很轻松,因为我只要有酱油或酱汁的味道就能认为是美食了。

 

作为EXILE TRIBE

当我第一次听到EXILE TRIBE这个词,是在五年前的巡演上。是二代目和三代目一起的巡演,那次巡演的标题中有“EXILE TRIBE”这个词。

“TRIBE是什么意思来着?”

“大概是一族吧”

记忆中和某位成员有过这样的对话。

EXILE前辈们都是先驱者,而我当时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也算是这个“一族”中的人。

后来随着巡演一场一场的进行,我内心逐渐萌生了“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大家庭”这种特殊的同伴意识,仿佛进入了EXILE TRIBE的核心。

正是在这时,我意识到了三代目必须要为了这一族的繁荣昌盛而努力。

在EXILE中,也可以说是人生中,TAKAHIRO对我的影响最为深厚。

当我还在职业学校念美容专业时,TAKAHIRO便已经从“EXILE VOCAL BATTLE AUDITION 2006”中脱颖而出,加入了EXILE。

“听说这次加入EXILE的人曾经是美容师哦”

同班同学如是说。

难以置信TAKAHIRO曾经也是美容师。

而且他曾供职的那家店,是业界名声响亮的沙龙,传闻那里的职位竞争相当激烈。

坊间流传着他“从美容师到EXILE”这样的成功学,我不以为然。“不仅能进那家店工作,还能进EXILE,这是何等成功的人生啊。真有这样梦幻的故事吗?”

当时的我内心深处想要成为歌手,但又深信能成功的人都是万里挑一,梦想位于破碎边缘。

马上就要从职业学校毕业了,我也会进入沙龙工作,如此便好。我这么告诉自己。

可握在TAKAHIRO手中那如梦般的现实,又摆在眼前,让我的决心猛地动摇了。

兴许,或许,我能成为歌手呢?这样的想法从我的心底浮现。

几年后,TAKAHIRO曾参加过的甄选赛举办了第二届,我被选拔而出。从美容师到主唱,我也步入了他的后尘。

不仅是经历,我连声音都和TAKAHIRO很像。

音域、声音特质、唱腔都非常相似,连TAKAHIRO本人也这么和我说过。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写首歌吧,和声部分一定会很动听”

他还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刚出道那段时间,我从TAKAHIRO的歌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因为声音很像,能轻易地想象出来如果我唱TAKAHIRO的歌会是怎样。

可以说是比较好模仿。

然而我不能总是一味地受他影响,作为歌者,我深知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于是决心不能再受他影响,只从中吸取精华。

EXILE TRIBE 2014年的巨蛋巡演,ATSUSHI没有参加。

如果他在的话,我想大多数时候都可以交给他。

但是他不在。这就意味着,我和今市必须要作为TRIBE的门面来撑起整个舞台,并且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同时迫切感受到了如果我们两人不够强大的话,TRIBE整体也无法壮大。

不久的将来,我和今市就将成为TRIBE的核心了吧。在那一刻到来前,现在正是积累经验,摆好态度的时候。

三代目作为后辈的时间也不短了,后知后觉我们也有了后辈。

看到GENERATIONS和E-girls如此活跃,我感到震撼,同时想着要更努力了。而且为了能开拓他们的活动范围,我们必须更上一层楼。

就如同过去的EXILE会为三代目准备大舞台,三代目也必须为后辈们开拓市场。

还有那些没出道的孩子们,同样会考虑到给他们锻炼的机会,积累经验。说着为了他们,这话好似在夸自己老好人一般。只是为新人们创造出能够发挥他们全力的环境,正是我们TRIBE整体全面发展的思路。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从各方面考量,近几年三代目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能预测出TRIBE的未来。

作为主唱的我是其代言人。

这可必须努力呀。

话虽如此,我在自己这第一本写真集中,已经提了不知多少次“努力”这个词了吧。

或许从读者角度来看,会在心中嘀咕一句“好了好了知道啦”。

首先这是我的真心话,其次,我重新思考了一遍,为何我要如此不停地强调着努力呢。我可不记得小时候有被人特意夸过是用功上进的人呀。

多半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吧。可我并不认为一个人能够仅为自己便付出如此多努力。

可能也是为了报答曾关照过我的人和前辈们吧。这其中大部分是指从出道至今,照顾我最多的HIRO老师。

把我这个纯粹的外行人挖掘回来的HIRO老师。

初次碰面时,我惊讶于他竟然和我用敬语讲话。他是这样的人没错。

是HIRO老师从头教会我,在以艺人身份有所作为之前,要如何做人。他一遍又一遍地让我明白了时刻保持谦逊是多么重要的事。不仅是口头传授,更是以身作则。

如此才把三代目,以及我,引导至如今的地位。

我非常尊敬HIRO老师,他是真的很有才能。我想世人应该都看在眼里,相当了解了,可我还是要说,让人们知道得更多。

如果我这个被HIRO老师挖掘出来的人能够活跃起来,让人产生“挖掘出登坂的HIRO这个人好厉害呀”这样的想法,那我便会为此不断努力。

我想三代目的其他成员应该也有这个心思吧。

不仅是三代目,后辈艺人们,大家的动力之一应该都有吧,想通过自己的活跃程度来让人们了解到HIRO老师的过人之处。

无疑TRIBE的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

当然HIRO老师是从来没有说过希望我们这样做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从某种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单相思吧。

但是这种单相思,如果能够支撑着EXILE TRIBE,那将再没有比我们更纯粹、更无敌的一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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