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距离上海市规定的复工日只剩两天，沉寂了半月有余的城市却依然嗅不出人潮归来的气息。

当晚，一家名为TAXX的上海酒吧在直播平台上进行了一次新的尝试：戴着口罩的DJ们对着手机屏幕隔空打碟，超过7万名观众在屏幕另一端跟着音乐舞动——“云蹦迪”概念横空出世。

随后，五花八门的“云”上生活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云健身”、“云上课”、“云卖房”、“云柜姐”，甚至是“云睡觉”、“云喝酒”……

以“云”之名、以直播为主要载体的线上交互场景，似乎成为了疫情下各行各业的一个新出路。一时间，仿佛人人都从线下走到了镜头前。

值此之际，澎湃新闻·湃客与第六声 Sixth Tone 联合推出

《疫情下，“云复工”的“李佳琦们”》

系列纪录短片，讲述传统行业在特殊时期转型线上的故事。本集将聚焦房产中介这一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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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上好！”上午九点，上海市杨浦区延吉中路的一间房产中介门店内，响起了嘹亮的口号声。这是门店正式复工后的第一个周六。

带头喊口号的是营业二部总经理张帅，自2006年大学毕业入行以来，他一直在杨浦片区工作，对这一带的情况谙熟于心。

这间门店紧挨着居民小区，疫情期间管理严格，在配备了测温枪、酒精、口罩等防疫物资后，直到2月24日才正式对外营业。

如今，二十二名员工中，仍有一半尚未能返沪或是在隔离期中不能到岗，空荡荡的座位让平日喧嚣的办公区显得有些冷清。

每年春节后的一两个月，楼市通常会经历一波“小阳春”，而张帅所在的门店也会迎来大批的学区房购房者。但今年在疫情的影响下，不少购房者和卖房者都推迟了计划，导致客户数量大幅减少。且现下居民小区严格的出入管理制度，也给中介带客看房造成了一定困难。

据张帅介绍，疫情之前，其门店每天的平均看房量在40组左右，如今却骤降至个位数，这让习惯奔波在外的“中介小哥”们一下没了方向。“因为无法预知疫情什么时候结束，大家都有一定的焦虑感，都急迫地想进入正常的工作状态。”张帅说。

针对这样的情况，公司在复工后制定了以线上为主的工作方案，包括鼓励员工更多地通过社交软件与客户保持沟通、参加线上视频培训、拍摄创意短视频等等。同时，公司管理层也决定带头尝试一把“直播卖房”。

营业六部总经理马锡金是此轮直播的提议者之一，他平时也是吃播的忠实观众。“我们公司录制线上培训课已经好多年了，直播这块之前观察过、了解过，没试过。”他说，“这次疫情算是一次倒逼。”

首次直播安排在周六下午一点半于公司总部进行，由马锡金和公司总经理李晓南主讲。一天前，工作小组甄选出了几套合适的房源，将相关信息制作成了PPT，并提前对直播效果进行了测试。

在马锡金看来，相较于与客户面对面咨询，直播最需要注意的还是互动性。“我会思考，如果我没有从事13年房产的经验、刚刚想买房的话，会提出什么问题。”他说，“这些问题可能比较简单、基础，却是很多线上客户所需要的。”

一个半小时的直播结束，最高峰时有九千余人同时在线观看。但张帅明白，由于房产价值较高，比起成交量上的转化，直播的意义更大还是在于品牌宣传，为公司省下时间及人力成本。

疫情之后，他们计划将直播作为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延续下去，先选拔一些有潜力的员工，再通过他们带动更多人的参与。

根据预测，2020年中国在线直播的用户规模将达到5.24亿人，市场规模将突破9000亿元，达到9610亿元。

疫情期间，“云上”复工看似成为了许多产业在遭遇冲击后的一次破局尝试。尝试意味着生机，但究竟是长久之计、还是昙花一现，答案或许还需要更多时间来显现。但无论如何，早日摘下口罩，是所有人共同的期盼。

导演/

徐婉

摄影/

唐筱岚 徐婉

剪辑/

徐婉

后期/

江勇 张婧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