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新春将至，年味越来越浓，路桥服装市场摩肩接踵日见拥挤，“来啊来，刚到的新款快来买”，“春节时装特价优惠……”，摊主的吆喝声，顾客讨价还价，此起彼伏，人声鼎沸。摊位展示的服装款式各异，色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大门口广场上挤满轿车、摩托车、电瓶车，拎着大包小包的人们欢声笑语，川流不息。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路桥服装批发市场的规模是浙江最大的。每年，我总不免要来采访几次。回过头来看今天的市场，与当年拍的老照片中人们的服饰穿着和追求理念，真可谓天壤之别，显现了改革开放30多年来，社会经济以及大众生活焕发出的非凡活力和蓬勃跨越。
上世纪五十年代，国家发行布票，按人定量供应棉布。
去年12月，我找到藏有布票家住黄岩锦江社区的刘湘，借她的布票拍照片。这位80岁高龄的老教师，从箱底中翻出用大红小礼袋并用胶水封口的3小袋粮票和布票，意味深长地说：“没有粮票会饿肚子，没有布票哪来衣服穿？那个年月布票也是非同小可的，伴随着我们走过了30多个春秋。”
刘湘对我说：“我有3个孩子，都是在发行布票年代成长的，棉布限量供应也给他们带来过烦心事，现在他们都已成家，也有了子女，生活过得都不错。这些布票和粮票，每袋我都写上他们和其子女的名字，将发给每户一袋，这是时代进步、社会发展的见证。讲十句百句，不如看一眼，让他们和子女知道穿衣服受布票约束的往事，珍惜改革开放给我们带来的好处。”
当年国家发放布票，根据棉花收成，每人一年所得的布票多则一丈以上，少则五六尺。刘老师保存的布票，我粗粗数了一下，足有10丈之多。刘老师家5口人，这么多布票是如何结存起来的？她爽快地回答：黄岩有句老话：老大穿新的、老二穿旧的、老三穿补的，我给他们做新衣服总是算了又算，省了又省，还特地买了一台缝纫机，一有空闲就自己动手将儿女的旧衣服拆拆改改、补补纳纳。春节都要让他们高高兴兴穿上“过年衣”。
刘老师回忆起大女儿准备结婚时的一件事：“有一天大女儿在布店看中了一块料子，想做件新衣结婚那天穿，就回来与我商量要布票。我仔细一算：买衣服裤子还得置办棉被床毯，要用去很多布票，她后面还有兄妹也要成家。我正发愁时，经学校一个同事指点，又陪着我去布店看了一块化纤料，很不错，我可多花些钱买一件衣料，又买了一条毛料裤子，省下一丈多布票，女儿也感到满意。”
刘老师接着说：“我的老头在公安局工作，公家发给他的服装，从黄色穿到褪成白色仍舍不得丢。他的衬衫、汗衫都是打上了补丁还在穿。”
听老伴这样说，年过八旬、曾担任过黄岩县委党校副校长的陶尊连，拍拍身上穿的新款风衣，激动地说：“过去街上只有布店，找不到服装店，如今只有时装店却看不到布店。我这件大衣和里面的羽绒衫，都是儿女在电脑上网购的，料子不错，式样也很好，价格实惠。如今不用布票，买又方便，他们经常给我们送衣服，橱子里挂都挂不下。”
(摄于2014年12月)
2、粗布衫换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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